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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衍楨的一番分析顯然打消了陳靖淮絕大部分的疑惑。
他如今唯一不明白的也只是,既然趙衍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為難高毅忠,而高毅忠也掌握了大伯克扣軍餉的絕大部分證據,為什麼他此次進京前,趙衍楨卻還要特意囑咐自己不要帶高毅忠進京。
不過他想趙衍楨慣來是個有主意的,便也不再過多質疑。
陳靖淮自覺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便準備同趙衍楨告辭。
他此次回京,除去路上的行程,至多也只能在京中待個三四日,而在回程路上他便聽說祖父的身子大不如前,近段時日更是病的連早朝都沒法參加。
而他天高路遠,再見不知何日,此時回京,他自然是想多陪陪他老人家。
只是在他將要起身告辭之前。
趙衍楨卻冷不丁問了一句“表哥覺得姜相的女兒如何?”
聽他提起姜念嬌,陳靖淮的神色瞬時有些不自然,古銅膚色也染上了一絲可疑紅雲。
他抵唇輕咳,故作鎮定道“你問這些做什麼?可是她有什麼不妥之處?”
趙衍楨自然也將陳靖淮的表現看在眼裡,他這表哥什麼都好,只是情緒太過好懂。
想起桃林裡姜念嬌利用自己容貌撩拔自己表哥時的模樣。
便是他也不禁覺得心口有一絲髮癢。
她若是使起美人計來做些什麼,他表哥又哪裡會是對手。
而如今他仍不知這女子的存在於自己來說到底是禍害還是助力。
顯然一直觀摩她的行為,根本無法對她下定義。
或許現在是自己該下場的時候了。
他收回散漫的思緒,隨後正了容色,只輕輕拍了拍陳靖淮的肩膀道“倒也沒什麼,只是她父親是姜放,為了謹慎起見,表哥縱然再喜歡她,若她問起一些要緊之事,還望表哥要慎重一些。”
趙衍楨的話無疑是在給陳靖淮開始失衡的天平之上增加砝碼。
而且他所言也精準擊中了陳靖淮的擔心。
故而陳靖淮的神色也只跟著一凜“我會注意的。”
……
姜念嬌隨著毓賢妃回到毓秀宮時,一路都忐忑不安。
她只不時偷看著毓賢妃的表情,但毓賢妃的神色卻是平淡如常。
即使最後毓賢妃將宮人們全都摒退,卻也沒有責問姜念嬌為什麼私自答應敏皇后保媒之事。
她只柔聲問道“嬌嬌,你能跟姨母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嗎?”
她的語氣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反而處處帶著商量的意味。
姜念嬌見毓賢妃沒有生氣的意思,又想著毓賢妃可以算得上是自己在這世上最信得過的人,她便也不再繼續藏拙,只說出了自己從重生以來真正屬於自我的思考。
“姨母應當知道邕帝為什麼不待見敏皇后吧?”
聽姜念嬌提起敏皇后與邕帝,毓賢妃便知姜念嬌的心思了。
邕帝與敏皇后實屬怨偶。
當初陳家為了繼續一家獨大,曾以從龍之功要求當初流落在外,已有妻室的邕帝立陳家三女陳知微為後。
為了此事,邕帝與陳家便也迅速生了嫌隙,雖然最後邕帝還是妥協了。
但陳知微雖然被封了後,邕帝卻是一直冷著敏皇后的。
宮裡人拜高踩低,君王的寵愛便是風向指標。邕帝的冷遇看在其他人眼裡自然便是敏皇后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縱然敏皇后個性強勢,手腕了得,在入宮初期其實也很是吃了一些苦頭。
若不是敏皇后孃家人後來為敏皇后後繼有人而動了些手段,敏皇后大概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存在感。
雖然如今的敏皇后在旁人看來的確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