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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過了?」孫艾愣了愣,不由看向江辭舟。
江辭舟沒作聲。
何鴻雲道:「孫大人有所不知,那伏殺子陵的鄒懷忠,與我素來走得近,常把他身邊的巡衛往我莊子上帶,折枝居案發後,我一來自責,二來,也是擔心被這鄒懷忠牽連,前幾日已經去御史臺自請查檢。御史臺的御史已經來過莊上,還留下了一紙憑證,證明我的清白。劉閶,我的憑證呢,速速取來給孫大人看過。」
劉閶道:「四公子,您忘了?那憑證您自己藏著,說改日去江府,要拿給江虞侯看的。」
何鴻雲笑道:「是有這事。」再次跟孫艾比了個「請」姿,「那便請孫大人隨何某去書房一趟,何某把御史臺的憑證交由大人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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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鴻雲一走,劉閶知道江辭舟要避著自己說話,辦法多的是,乾脆也不留著礙眼,尋了個藉口也走了。
堂屋中,除了江辭舟一行人,還剩了個常跟在孫艾身邊的胥吏。
江辭舟確定不相干的人都撤了出去,問胥吏:「怎麼回事?」
他的原計劃是以鄒平之案和玄鷹司搜莊兩重施壓,迫使何鴻雲送扶夏出莊。
眼下看來,何鴻雲似乎早知道大理寺會來,提前就跟御史臺要了憑證。
他是怎麼料到的?
「回虞侯,這……小的也不知道。」
「不知道?」江辭舟問,「你們在大理寺,沒有盯著鄒平案子的動向嗎?何鴻雲跟御史臺自請查檢,你們怎麼不知道?」
御史臺與大理寺是兄弟衙門,倘是為了同一樁案子辦差,相互之間通常會通個氣,再說查檢這等事,瞞又瞞不住。
胥吏道:「孫大人近日在跟當年瘟疫的案子,可能沒注意御史臺的動向。」
江辭舟愣了愣,「你們去查瘟疫案了?」
胥吏聽出江辭舟這話的責備之意,小心翼翼地問:「虞侯,這案子不能查嗎?」
大理寺的職責就是查案,寧州瘟疫案是官家交代給孫艾的,孫艾便以為該追查。
自然官家也吩咐了,讓孫艾一切聽江辭舟指示,不可輕舉妄動。
可孫艾哪知道,不可輕舉妄動的意思,居然是碰都不能碰這案子一下。
胥吏解釋道:「官家交代了案子,大人等了好幾日,虞侯您都沒動靜,大人心中也是著急,怕到時候虞侯過問起來,大人一問三不知,就帶著小的去當年那幾戶藥商家裡打聽了打聽。」
「當年售賣夜交藤給林叩春的藥商?」
「是。」
江辭舟閉了閉眼,他這些時日把青唯困在府中,哪兒也不讓她去,就是擔心打草驚蛇,沒想到青唯倒是規矩,這個大理寺丞卻先把蛇給驚了。
當年何鴻雲哄抬夜交藤銀價,讓林叩春從五家藥商手中收購夜交藤,大理寺在這種時候,貿然去這些藥商家查探,何鴻雲想不察覺都難。
木已成舟,江辭舟也來不及責備胥吏,「你們是哪一日去藥商家打聽的?」
胥吏想了想,「初八、初九。虞侯放心,我們扮作尋常買家,只是稍微問了問夜交藤的事,這些藥商似乎警覺得很,一提到五年前就……」
或許是自責,吏胥的聲音漸弱,江辭舟不等他說完,吩咐祁銘:「出去問問,何鴻雲是哪一日去的御史臺?」
祁銘得了令,很快去而復返:「虞侯,是初十。」
和孫艾查案的日子剛好連著。
江辭舟心中一沉。
他知道何鴻雲為什麼準備得這麼充分了。
江辭舟道:「朝天,你去莊外看看,從玄鷹司到祝寧莊的路上,有沒有人蹲守,速去速回,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