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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跌下去是生是死。
鼻息愈近,溫熱微癢,青唯驀地一閉眼,仰頭飲下杯中酒。
好在酒飲罷,腕間繞著的手臂鬆開,江辭舟也沒逼著她行別的禮,收了酒盞,去打通的耳房裡洗漱,回到榻前,一邊脫靴一邊指了指左眼:「你這個,是怎麼弄上的?」
青唯道:「生來就有,當時只是一小塊,後來一場風寒,不知怎麼的,就成這樣了。」
她沒有新婦的自覺,看著江辭舟脫靴,並不幫忙,立在一旁禮尚往來地問:「你臉上呢?」
「兒時家中起過一場火。」江辭舟道,「你這個,有得治嗎?」
青唯搖了搖頭。
江辭舟長嘆:「唉,娘子,你我真是醜到一處了。」
說著,他拍拍床榻,意示青唯過來睡。
此事青唯早已想好了如何應對,先行吹熄了屋中燭火,在黑暗中褪下嫁衣,散下長發,穿了白淨的中衣就上了榻。
江辭舟放下床簾,掀開被子,俯身而來,撐在她上方。
帳子裡太暗了,就這麼望過去,青唯只能看見他臉上未摘的半張銀色面具,聞到一種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非常乾淨的味道。
昏黑中,江辭舟喚了一聲:「娘子。」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沉澈,混雜在暗色裡,有一絲啞。
青唯「嗯」了一聲。
江辭舟於是沒再說什麼,慢慢俯身。
人的後頸有一處穴位,一擊之下,必定昏迷不醒。青唯擱在身邊的手並指為刃,看來這幾日,只能用這招招待他了。
青唯在黑暗裡抬起手,江辭舟忽然抬起頭:「娘子,為夫不摘面具,沒什麼不妥吧?」
「妾身自然覺得無妨,只是妾身與官人是命定的姻緣,有天上的月老做媒,就怕月老覺得你我心不誠。」
這話出,江辭舟似也在思量。
半晌,他道:「娘子說得是,如此天作姻緣,倘不能坦誠相對,必定會唐突了天上的神仙。」
他翻身坐起,理了理被衾,在青唯身旁平躺而下,「只是為夫怕摘了面具嚇著你,不如你我先適應幾日,等再熟悉些,再行該行之事不遲。」
青唯道:「是,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第15章
「……替嫁?替嫁?!我找高家說理去!」
「我是告了崔弘義,怎麼了!姓崔的要沒犯事,莫要說我一紙狀書,就是有人擊登聞鼓告到御前,他照樣能好端端的,官家下旨拿他,那是官家英明!」
「……生米已煮成熟飯了?人都沒瞧清,你怎麼就……吃醉了?你糊塗啊!一醉誤終身!」
「唉,當初你執意寫這議親信,我就不同意,早知如此……」
翌日天剛亮,正院那頭就傳來江逐年的咒罵,間或伴著茶盞摔碎的聲音。青唯睜著眼,隻身躺在榻上,身旁空蕩蕩的——江辭舟黎明前就起了,大約終於酒醒,悔不當初,先行去正堂與江逐年解釋了。
青唯等到江逐年的罵聲消歇下去,起了身,外間的丫鬟聽到動靜,推門而入:「娘子可要梳洗了?」
這兩名丫鬟青唯昨日見過,一個叫留芳,一個叫駐雲,是江家專門撥來伺候她的。青唯不慣被人伺候,說:「你們幫我打點水,餘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留芳笑道:「今日怕不成,待會兒娘子要隨少爺進宮,馬虎不得。」
「進宮?」
青唯反應過來,新婦過門第一日,要向長輩敬茶,江辭舟的長輩,除了家裡這個江逐年,另就是宮中的太后了。
駐雲道:「太后疼愛少爺,娘子要進宮跟太后請安呢。」
青唯臉上有斑,出行要帶帷帽,駐雲手巧,為她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