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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沉給了他一套短劍,“這套骨玉劍是魔界曾經一任聖君所用,共三把,遠攻近守,倒適合你,蜀山以劍為宗;這經閣有絕世劍譜,你好生練劍。”
流雲斜眼看了看,劍身不盈尺,通體粼光如玉,森寒如骨,一想到練劍便嘴角下撇,陶天沉起手劍出,三柄劍齊齊朝流雲飛去,骨玉劍靈動如魑魅,天沉內力也頗有功底,將三柄劍運的滴水不漏,流雲左遮右擋上下同守,不多時便抵不住。天沉收回劍遞給流雲,“義父為你選的兵器,自然是有道理的。”
流雲將劍摔出去:“我若不練劍你就不喜歡我啦?”
天沉道:“你練與不練都無妨,只是日後你若不聽話我揍了你,你當如何?”
流雲怨念的撿起劍來,咬牙道:“你敢揍我難道我就不會揍你?”
天沉點頭:“待你練好了劍再說吧。”說罷轉身便要走,流雲立在原地,恨不得拿刀在背後捅死他,卻見陶天沉走出五步遠頓住腳,轉身回來握住流雲的手腕噙住他的嘴唇狠狠地親了親,方溫言道:“來送劍是義父之命,來親你才是我所願。”
流雲問道:“我來了蜀山,七夜打你了麼?”
天沉側首望著匾額上金光爍爍的藏經閣三個字,負手道:“我也住藏經閣。”
流雲哈哈大笑:“果然,七夜罵你連潘少春都打不過是不是?讓你面壁思過了是不是?”
天沉但笑不語。
流雲負手仰著一張俏臉,滿臉都寫著“爺很高興”,道:“那你滾吧。”
天沉捏了把他的臉方才離去。
潘少春不是不知陶天沉潛入蜀山藏經閣,卻從未出面制止,流雲性子執拗,他怕逼得狠了,流雲永無回頭之時。夜深時,潘少春從長老的房中出來後,去藏經閣看流雲,遠遠瞧見陶天沉吻著流雲,眉間微微皺起……
陶天沉在六界掀起的風浪近些年時有耳聞,不僅肅清了魔界的內務,連妖仙及凡界的勢力也頗有風雨欲來的態勢。不同於七夜,陶天沉性子內斂,極擅權謀,七夜擅殺伐,陶天沉卻擅誅心。潘少春彼時為了流雲,一時衝動傷了陶天沉,且為了流雲以三年之期牽制於他,如今亦隱隱覺得,確實不妥。只怕三年期滿,非但留不得流雲;蜀山亦有滅頂之災。若真如此,自己為了不負陶醉與長卿,卻鑄下大錯成了蜀山的罪人,雖萬死不足以謝罪。
流雲對潘少春頗有微辭;只因潘少春傷過陶天沉,於是潘少春便是待他再好,也於事無補,流雲便處處與潘少春唱反調。流雲對陶天沉護犢子已是喪心病狂。潘少春卻只道是流雲在魔界久了浸染出魔性。對流雲來說,什麼六界,什麼魔界蜀山,他全不曾看進眼裡。
流雲被困經閣,只得看武學典籍消磨時候,蜀山以劍為宗,流雲又剛得骨玉劍,便潛心琢磨了許久,潘少春時有指點,遂,流雲的功夫倒是頗有幾分能入眼了。只是流雲心思活泛,毅力卻差,學劍之餘將凡界各派武學走馬觀花學了三三五五,蜀山,魔界,甚至妖仙與非靈界的靈力也試了一試。潘少春不止一次提點他武學一脈,貴精不貴廣。流雲便道:“我只是練來玩一玩。殺人的事我讓陶天沉去做。”
待到翌年中元節,流雲一睜眼便翻身爬起來去扒窗戶,對著雪獅念念叨叨:“陶天沉今日要來了,我十五歲生辰他都沒來。”
“你生辰那日他來了,只是來得晚,你睡了。”
流雲驚詫之餘循聲望去,但見倚著書架,一個眉目流華顧盼神飛的俊俏少年,流雲笑道:“歐陽明日,你不是夢中人了?”
明日低頭撥弄著手中的摺扇,笑了一笑:“今日你要等陶天沉,我便不在這兒了。過些日子再來。”
流雲惦記著陶天沉,自然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