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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比如,對她的隱瞞。
陸執聽出了她語氣裡的不滿,立刻解釋:「我只是怕告訴了你我媽停掉我的信用卡和我不願意回家的原因,會讓你不高興而已。再說,你也沒有像我提過你父母的職業,也是直到這次回去,我才知道你父親的官職。在西方人的觀念裡,家庭背景是很私人的事情,和感情沒有任何關係。」
「一時不知道不奇怪,可三年都絲毫不提完全就算隱瞞,而且,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媽媽和我來自同一座城市」時夏星撇了撇嘴,不同意他的說辭「我不提我的父母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可我明明主動問過你很多次,為什麼你的家就在本地,卻從來都不回去。」
陸執自知理虧,只好狡黠地一笑,轉移話題:「如果半個小時以後你發現,我還瞞了你一件事,會不會氣得扭頭就走?」
「什麼?」
「其實我們現在並不是飛去布達佩斯,而是回巴黎。」
時夏星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乘火車只要三個鐘頭的距離,搭飛機卻要這麼久,自然不高興:「誰準你自作主張的?」
「這些年我獨自留在這座城市,很多時候都住在我們倆的家裡,每次聽到門響,立刻就十分驚喜地第一時間跑去開門,可惜沒有一次是你。明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想送份禮物給自己,我很希望能和你一起再住回那裡,和過去一樣,哪怕只有一天也好」陸執忽而有些失落「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怕你不會同意,所以……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忘記了對方的生日,她自然不好再繼續生氣:「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沒有想起來明天就是你的生日。」
時夏星想,的確是今時不同往日,過去陸執的生日,她從來都是提前很久就開始思考怎樣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剛剛她想的卻是,穆城收到郵件的反應以及明天的他還有沒有心情替自己慶祝三十歲生日,卻居然忘記了,陸執和他同一天的出生。
其實早在一個多月之前,時夏星就已經想好了要送給穆城什麼生日禮物,她拜託父親一位愛好收藏的老友替自己找到了一塊溫潤純淨的燈光凍,想親手刻枚印章送給穆城。
她從前並沒有學過篆刻,好在小時候被父親逼著習過幾年書法,篆書寫得有模有樣,「三分刻七分寫」,雖然練習的時間十分有限,完全算不上好,卻也不至於侮辱這塊難尋的石料,只可惜想刻上去的四個字才刻了一個,她就已經連想也不肯再想。
穆時夏星——她想把即將二十五歲的自己交給即將三十歲的穆城,所以才願意,從此改用他的姓。
只可惜不愛她的穆城,並不配擁有。
「你想要什麼禮物?一到城區我就去百貨公司買給你,三十歲生日那麼重要,多貴的都行。」
陸執似乎有些失望,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轉而說:「我想你明天早中晚都做飯給我吃。不過,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你是我請來的客人,我該好好招待你才對,沒有讓你動手的道理。」
「從在維也納遇到你開始,我就覺得彆扭,原來以為這只是因為過去常和你坐在街邊分一個三明治,才不習慣一起去環境高尚的名店用餐,因為過去常和你站在路邊聽街頭藝人的即興演出,才不習慣一起在連一絲雜音也無的金色大廳欣賞音樂會,因為過去常和你一起擠地鐵乘電車,才不習慣只有一公里的距離還要名車代步,因為過去同你的旅行都是地地道道窮遊,才不習慣一起坐在私人飛機裡喝香檳……現在才發覺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這樣。」
「我覺得彆扭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份的改變,而是因為你對我的態度,你何必待我這樣客氣,就算回不到過去的關係,再怎麼說,我們也可以算是多年的朋友。」
她特別加重了「朋友」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