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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的長老來了不少,但偏偏一門之主、青雲掌教的道玄真人,反不見蹤影,這不免顯得通天峰有些輕視大竹峰一脈的意思。
宋大仁等大竹峰弟子諸人都是一身重孝,面有哀容,往來接送同門,無不恭恭敬敬,但看到蕭逸才等長門弟子時,卻是面有怒容,言談間也冷淡了許多,蕭逸才等人心裡有愧,也不好說什麼,除了苦笑之外,也只得站在一旁閉嘴不言。
香火繚繞,哭聲不絕,這一片哀切之意,大抵是對故人逝去的傷懷,在原先清秀靜謐的大竹峰山頭飄飄不去。人活一世,卻不知死去之後是否當真有靈,若果然如是,則故人在玄冥中看著這一切,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不過想必那田不易,是不會作傷心狀的吧!
一個身影,從青雲山方向飄了下來,看上去似乎有些茫然,在午間的時候,獨自一人進入了河陽城內。
大街上人來人往,雖不比往日熱鬧景象,卻看得出這座城池正在緩緩恢復生氣,有人在浩劫中故去了,也有人倖存下來,更有新的孩子長大成人,一世一代,生生不息。
鬼厲站在街頭,默默望著這街頭人群,陌生的人們從身旁經過,如潮水一波一波永無止歇。他置身於人海,這周圍的一切都是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們,他們生、老、病、死,在輪迴中安靜地活著。
可是人為什麼要活著呢?
鬼厲忽然這麼想著。
師父和師孃都去世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痛徹心肺之後,他剩下的除了麻木便只有疲憊了。
這一生,他彷彿覺得自己正在走著一條遠遠比別人長得多的路,而這條路,還看不到盡頭。
他木然邁步走去,身外不停有聲音傳來,叫賣聲,呼喊聲,甚至只要他願意,連隔了一條街遠處的婦人教訓孩子的聲音,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只是這一切,他卻覺得離自己如此遙遠,恍惚中,只覺得自己已不似這人世之人。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一處,抬眼看去,只見那似曾相識的酒樓牌子,他心底深處,忽然動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走了進去。
酒樓裡的客人少得可憐,顯然這裡的生意仍然還未從那一場浩劫之中恢復過來。店小二迎了過來,笑容可掬地問道:“客官,要吃飯還是喝酒啊?”
鬼厲沉默了一下,一時卻說不出話來。從青雲山上下來之後,他整個人渾渾噩噩,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那種感覺,帶著幾分絕望,就像十年前親眼目睹了碧瑤替他擋了那一劍。然而這十年之後,他卻似乎少了那一份瘋狂,多了的是疲累。
“客官,客官?”
店小二微微提高的聲音叫醒了鬼厲,他木然搖了搖頭,走到一邊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店小二跟了過來,依然是帶著笑容,道:“客官,要吃些什麼?”
“你這裡……”他緩緩地說著,忽然從記憶深處某個地方,有個東西閃了一下,“你這裡,還有沒有‘清蒸寐魚’?”
店小二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道:“客官,莫非你以前是我們山海苑的常客嗎,這道清蒸寐魚乃是我們當初的招牌菜,不過現在是吃不到了。”
鬼厲怔了一下,道:“這是為何?”
店小二聳了聳肩膀,道:“還不是要怪那些殺千刀的獸妖,當日那些獸妖佔據這裡時,方圓數百里內都遭了殃,就連城外河裡的那些魚兒,竟也被一卷而空,時至今日,莫說可以做菜的寐魚,便是魚苗,也難得見上一尾了。”
鬼厲若有所失,面色不知怎麼,又黯淡了幾分,店小二感嘆了半晌,才記起正事,連忙問道:“客官,你不如點些其他的菜吧?”
鬼厲怔怔望著別處,隨口道:“算了,你看著來幾樣酒菜吧。”
店小二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