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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璟沉著臉，擺駕回保和殿準備上朝，直到他離開，誰也沒敢提&ldo;齊淑妃&rdo;一個字。

第287章 終章（不含番外）

&ldo;皇上，這是景陽宮宮女雲裳在慎刑司招認的口供。&rdo;老太監察言觀色，捧著白紙黑字低聲稟報。

蕭璟批覆手中的摺子，淡淡嗯一聲。

老太監揣測聖意，把手中的紙張擱在御桌上，然後消失存在感般默默退到皇上身後。

良久，蕭璟批覆完手頭最後一本摺子，似有想起什麼，用筆桿敲敲口供，淡然道：&ldo;齊臣相年事已高，不易雨中長跪，把這份東西給他看看，不枉君臣一場。&rdo;

老太監領命把口供拿出去，一字不落傳話，末了嘆氣道：&ldo;齊臣相，您好生保重。&rdo;

&ldo;謝……&rdo;齊臣相雙手發顫，嘴唇哆嗦，來不及起身，一口血嘔在御書房門口的灰白石板上，很快被滂沱的大雨沖淡。

於是幾代人累積的仕途家業，到了齊臣相手裡已然窮途末路。

兩日後，臣相之位由刑部尚書接任，而空出來的尚書一職由紀侍郎接替，而之前與齊家關係匪淺的都察院嚴副都御使，官降一級，貶為僉都御史。

嚴僉都面上接受，內心不服，紀家同樣與齊家聯姻過，憑什麼別人升官他降職，想幾日沒想通，找個機會去紀府請教一二。

紀尚書聽完他的苦悶，不但沒有安慰，反而笑起來，連連搖頭：&ldo;賢侄，你到底年輕了啊。&rdo;

嚴僉都正襟危坐，誠懇道：&ldo;學生願聞其詳。&rdo;

紀尚書攆攆鬍子，思量片刻道：&ldo;若非都城謠言四起，怕是賢侄早到閻王殿訴苦了，你要感謝皇上不殺之恩。&rdo;

嚴僉都一怔：&ldo;此話怎講？&rdo;

紀尚書呵呵一笑：&ldo;三人成虎，就算謠言，說一千遍也能深入人心，皇上聖明留你老師一家性命，聽聞後宮那位娘娘也只廢黜打入冷宮，賢侄尚能留在都察院，乃是萬幸。&rdo;

這番話，嚴僉都早想明白，如今燕都謠言從最開始的&ldo;弒兄篡位&rdo;到現在的&ldo;暴君當政，濫殺無辜&rdo;，皇傢俬事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有損天威，外加這幾年年年徵戰不斷，老臣中已有人頗有微辭，雖未在早朝時當面表露，但上報的摺子裡明著暗著字字珠璣。

蕭璟作為帝王，可圈可點，生性多疑不假，但也不是好賴不分，聽不得臣子們納諫。

所以這當口，皇上一舉一動格外注意，不管真仁慈，假慈悲，他不想勵精圖治的江山變成四面楚歌的被動。

嚴僉都不至於迂腐不化，前後思量，就一點不明：&ldo;紀大人，學生……&rdo;

他話未說完，紀尚書猜透心思：&ldo;賢侄想問為何老夫未被牽連？&rdo;

嚴僉都預設。

紀尚書沒給明確答覆，只是諱莫如深地笑笑，結束這場對話。

嚴僉都大概這輩子都想不到，就在齊淑妃出事前，刑部針對齊臣相上奏一份摺子，訴諸種種劣行。

估計連齊臣相也想不到，同黨見同黨，背後放一槍……

不過無論官場時局如何變化，最無憂是蕭璟。

掌燈時分，他坐在輿圖前，盯著黑水河那片區域沉思良久，為了大周江山能穩穩交到自己皇子手上，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他倏爾下定決心，連夜把宋勇赫，也就是宋執那位娶了十幾房姨娘的親爹，蟄伏許久的宋將軍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