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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rdo;
每個家庭都有一些狗血的往事,劉醫生見多識廣,沒再糾結其中的細節,&ldo;那當初,謝媽媽為什麼沒離婚?&rdo;
&ldo;一方面,謝媽媽覺得對不起謝爸爸,另一方面,謝爸爸覺得離婚就等於向眾人承認兒子不是親生的。再有……就是離婚後,謝媽媽一個人也沒辦法帶著安然生活。更何況謝爸爸不喝酒的時候,也是挺和善的一個人。&rdo;
&ldo;那謝媽媽對安然又是什麼態度?&rdo;
隋轅沉默了一會兒,想起自己小時候,隋媽常說的一句話&ldo;小孩子嘛,都是這麼過來的。&rdo;,隋轅無奈地猜測謝媽媽的心理,&ldo;她大概覺得小孩子嘛,都是這麼過來的。誰家的孩子不捱打,忍一忍就過去了。&rdo;
劉醫生感嘆,&ldo;那其實從結果來看,她的想法還真是對的,安然忍了忍,謝爸爸果然就轉好了。他戒酒沒多久後,也不賭錢了吧?&rdo;
隋轅點頭,&ldo;上次打電話說是最後一次向安然要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謝媽媽說是從前欠下的賭債,還掉了就不欠了。&rdo;
劉醫生說,&ldo;我們姑且相信這是真的。&rdo;
隋轅有些憤怒,&ldo;可他們要對安然的病負責!有些傷害,你無視它,它就不存在了嗎?!這對父母,這兩個人……他們嘴上說著關心安然,想補償安然,可他們根本沒意識到,安然是個病人!他們對安然的情況一無所知!&rdo;
隋轅眼眶紅了起來,劉醫生拍了拍他的肩,&ldo;安然人呢?&rdo;
隋轅指了指門口,&ldo;現在是謝安,我帶他來,是因為他聽見了安然的聲音。&rdo;
&ldo;他不肯進來嗎?&rdo;劉醫生問。
隋轅搖了搖頭,&ldo;這是最不肯配合我的一個人格了。&rdo;
走廊裡,謝安依然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小心翼翼地與腦海里另一股意識交流。
&ldo;安然?你真的是安然嗎?&rdo;
&ldo;嗯,是我。&rdo;
這是安然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一點懶洋洋的病氣,謝然的聲音則是沙啞中透著一股元氣,偽聲的時候又很尖細,而自己的聲音則是清透的。
&ldo;安哥,&rdo;謝安然的聲音緩緩叩擊著謝安的心扉,&ldo;謝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有了你和然然,我的生活才變的像現在這麼好……而我只能把情況搞得一團糟。&rdo;
&ldo;不不,&rdo;謝安竟然有些緊張,他面對著牆壁,從反光的油漆面上看著自己的倒影,然後將那個影子當成了安然,&ldo;我有你的記憶,我知道你前世的命運。是我和謝然的存在,把你搞得那麼慌亂,你才越來越自卑,越來越孤僻。&rdo;
謝安然很溫柔地笑了一聲,&ldo;可是,如果沒有你們,我只會變得更糟。&rdo;
謝安啞然,在他的意識裡,的確這樣,安然不能沒有他,所以即便他的存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可又能怎麼樣呢?明知道自己是不該存在的,可如果連自己都走了,又有誰來照顧安然呢?
回家路上,隋轅幾次欲言又止,謝安對他搖了搖手指,&ldo;與其擔心我讓安然受傷害,不如擔心你自己給安然帶來什麼傷害。&rdo;
&ldo;什麼意思?&rdo;隋轅愣住。
&ldo;剛才我爸媽說,他們只知道我做了直播,因為在網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