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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份成果之間能統一核校成為一個最終版。
這活看來要交給黃錦。
於是朱厚熜將他喊了過來,交待了這件事,同時囑咐他明天再重新提一遍要求。
黃錦苦著臉:“陛下學究天人,可您說的這法子,奴婢愚鈍,也才勉強聽懂一點點。”
他不知道陛下是從哪裡學來這些法子的,但不妨礙他真心地拍著馬屁。
朱厚熜不怪他:“所以才教你啊,用心聽!”
專業內的事情,他不用聽老秦說。現在拿出來讓他們照辦,以皇帝的身份也無須對誰多做解釋。
問就是朕自己琢磨出來的法子。
雖然無法考證清楚,但中國最古早的單式記賬法向複式記賬法過渡的“跛行賬”,大致是明中後期才出現的。
但此時官廳所採用的會計記錄,還是單式記賬法,只有收、支這兩個記賬符號。隨後月結時,再以“舊管、新收、開除、見在”這四柱結演算法做個統計,也就是期初餘額、本期增加、本期減少、期末餘額。
當然了,朱厚熜現在也不是要把這些都套到複式記賬的框架裡。
他現在僅僅是在做第一步:把過去十來年裡的舊賬,儘量以最快的效率先按自己的方式統計一下,再與各地奏疏裡的關鍵數字做個對照,從中發現一些問題線索來。
釐清現狀發現問題,朱厚熜有特別的查賬技巧。
複式記賬法能更全面、系統地反映資金增減變化來龍去脈,有助於檢查和保障賬簿記錄結果正確性的。去推行這個東西,現在還沒基礎。
看看黃錦現在這糾結模樣:大明如今有這麼多專業會計人才嗎?
再想想老秦說過的各種倉庫失火案:大明現在有多少人願意去支援複式記賬法?
……
登基當日皇帝給閣臣們帶來了很大的精神刺激。
登基次日皇帝開始查賬,受刺激的範圍擴大到了更多官員。
首次視朝的時間和禮儀已經定了下來:二十七日在奉天門旁的西角門舉行,大家都穿著縗服,不鳴鐘鼓。皇帝到五月十八之後就釋服,百官則等到大行皇帝“出殯”之後才釋服。在那之前,都在西角門上朝。
現在因為朱厚照的喪儀沒有全部完成,放在西角門臨時聽政也算是過去慣例。
同時,禮部也請示過大行皇帝玄宮興工需遣哪些人去祭奠。這些事拖到現在,是因為皇帝的喪儀需要有人主持,只有繼任者有這個資格。
早有定計的朱厚熜做好了安排了:跟大行皇帝有關的皇陵工程和祭祀事宜,自然都是張家兄弟包了,同時由谷大用監督。
希望張氏兄弟一如既往發揮風格,貪點東西。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除了登基次日就送進宮的積壓奏疏,這三天裡又有許多新的奏疏呈進了宮中。
朱厚熜面前著許多奏疏,他不僅看,還用自己的方式記錄。
現在他君權在握,黃錦得以在一旁目睹天子特別的記錄方式。
他看不懂,就像他看不懂陛下查賬的方式一樣。
他是離朱厚熜最近的人,但在他心目中,陛下著實越來越籠罩著神秘又神聖的色彩,似乎真的是天命之子,天資自帶神異。
朱厚熜聚精會神。
第一封奏疏就是戶部和兵部幾個主管官員聯合上的,說北虜窺伺、邊防戒嚴,宣府官軍的餉銀短缺很久了。他們提到:大行皇帝之前“北征”,把許多錢糧收儲在宣府,就是為了邊餉準備的。現在,是不是讓那邊先拿20萬兩出來?
朱厚熜嘴角翹了起來。
從這四天查的賬來看,那些錢都是太監勢力在管,相當於朱厚照曾經的“小金庫”。
最主要的是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