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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且放心。媽媽有我照看。待我腳好了。便是用扁擔趕。我也不獨讓媽媽勞累。”
絹兒驚道:“哥哥。腳受了傷。在何處?”這才意識到昨日自家見哥哥走路稍有些彆扭。只當是鞋地原因便未多想。原是腳受傷。雲哥臉泛了些紅。卻不語。表情有些羞澀尷尬。
這時駱二孃回了屋。拍拍身上地灰道:“這幾日地農事都託付給鄰居陳大。媽媽且陪姐兒一處說說話。”
絹兒小聲道:“哥受了傷。為何不說?”
駱二孃道:“雲哥從小未下過田。卻偏要跟下地卻拐了腳。他自是不好說。”
雲哥臉更紅,道:“且就是平日少做才出的事,待以後做多了,自不會再出錯受傷。”
駱二孃卻責道:“雲哥不要胡想亂作,分了精神,只須好生讀書今年考上州縣官學,了你父親的心願。”
雲哥不和駱二孃爭執,只暗下了決心,妹妹年小尚知為這家勞累,沒理由自家身為哥哥,卻不能為家分憂,看來以後喜繪畫的愛好要收斂起來,只將書好好讀寫,若考上了州縣官學,也好如母親心願。
因駱二孃知女兒離開已是定事,便提起精神每日細縫衣物,只是時間太過匆匆,未有多餘時間給女兒準備十歲、十一歲、十二歲、十三歲乃至成年後的衣物,讓她有些怨意。雲哥卻更是發奮,認真瞧著駱母,道:“母親不要太過傷心,待我能進京趕考時,便能見到妹妹。”如今他已漸露穩重的模樣。
絹兒微一笑道:“哥哥讀書,也是要注意身子,每日早起繞著院子跑上幾圈也是好的。”絹兒看出來雲哥因自幼身子弱,再加平日極少鍛鍊,缺乏運動,更是越發病弱之姿。
月終有圓缺,人確有聚散,終到絹兒離別之時,駱二孃卻不得不放開女兒的手,讓女兒換上她這幾日連夜趕製一條素色布繡紅梅的六幅裙,親手為女兒梳好髮鬢,插上原準備留給女兒做嫁妝用的銀鏤梅花釵;帶上銀點梅花籃耳墜,套上一對銀跳脫(手鐲在明清之前叫做跳脫)。見打扮甚美的女兒站在自己的面前,駱二孃突然發現昨日還在膝下承歡的小女,如今卻有了些從容穩重的小娘子模樣。眼下駱二孃後悔賣出女兒,使得自己絲毫保護不住她,想到這裡二孃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娘是蒙了心,才將姐兒賣了出去。”
見駱二孃又傷心,絹兒拿出二個自己親手繡的荷包,一隻荷包是淡綠色的錦面上單繡一隻白色松鶴靜立在松枝上,遞到駱二孃手中,道:“願媽媽如松鶴,長壽健康。”另一隻灰色綢面上繡著一株翠綠挺拔的竹子,絹兒道:“願哥哥如翠竹,彎而不折,折而不斷,生而有節,凌雲有志。”雲哥接過,思慮片刻,終露出笑意,“妹妹不俗,哥哥也不能讓妹妹失望,且在京中等哥哥來尋你。”
二孃細捧著絹兒的雙手,見女兒手上針剌傷口頗多,想是繡荷包落下的,更是淚流滿面,三人依依不惜了許多,才分別了。
絹兒坐在牛車上,探出頭望著遠方漸漸遠離的駱二孃雲哥身影,不僅有些心痛傷感,淚水紛紛湧出眼中,如今秋日的陽光明媚燦爛,有些已收割完畢的稻田裡,一個個被巧手編成的“稻草人”像是散發著黃金的光芒,幾隻狗兒蹲在田邊,望著牛車,跟隨其後咆哮,如臨大敵一般,但當它們發現這牛車只是毫無威脅,便停止了舉動,蹲一旁,頗有股冷眼相看的模樣。
孩童們挽著籃子,或嬉鬧或認真穿梭在田地,撿著被遺漏下來的稻穀。遠處未收割完的稻田一片燦爛顏色,這樣的境配上遠處起伏不定的山脈,“正是一副豐收的畫卷。”絹兒含淚唏噓道,放下簾子,靜躺在牛車中,隨著牛車顛簸不止。
無根之萍,便是絹兒如今唯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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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宋朝的僱傭期,律法規定最多不得超過十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