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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正前方那扇殘破的門突然開了,裡面走出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女人,美目流轉,苦笑,「你不是病了麼,怎麼還大老遠的找到這破地方來?」
沈棲棠擰眉,「少廢話,那雙手的主人,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都說了讓你別管,我還能害你不成?!」姜不苦急了,「何況你問我幹什麼,你懷疑是我殺了人,還故意弄到了侯府裡?我腦子進水都幹不出這種蠢事!」
「柳太后也幹不出這種事,她兒子的命還捏在我手裡,真把我嚇住了,她兒子毒發身亡,誰保她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沈棲棠眼神微冷,「知道『手』對我的含義的人本來就不多,今天送來的那隻手,連筋都被斬斷了,切口齊整利落,不是你,還能有誰?」
仵作的刀是與眾不同的,而姜不苦的刀,更是萬中無一。
「今天?」姜不苦一怔,越發不安。
少女望著她,視線猶如一張羅網,一步步將她逼退,「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但一定與你有關。這裡是你從前的住處,輕易不會帶人來。屋裡是誰?」
姜不苦心一橫,右掌一轉,亮出兩把形狀迥異的短刀,發狠,「我的事你少管,病了就快回去躺著,別他孃的一碰到自己人的事就犯糊塗!快滾!」
「分明是你自己一步步引我來的,又不想讓我來,你到底要做什麼!」沈棲棠拉著阿憐退上石階,一抬眼,卻見屋頂正坐著一個紫衣男人,手中悠悠搖著機關扇。
天色陰沉,他背著光,令人看不清神色。
沈棲棠一驚,「秦寄風?!」
「原來小神醫還沒忘記我啊,榮幸之至。」
男人慵懶妖佻的嗓音才落,他便躍下,機關扇一豎,漫不經心便擋住了姜不苦手中的剔骨刀,看的卻仍是沈棲棠,「是我要引你來的,畢竟早就料到你要住進侯府,若不採取些手段,怎麼見你呢?」
沈棲棠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想將阿憐推出門外逃走,可門外早已經圍了幾個上邪門打扮的弟子,虎視眈眈。
秦寄風又道,「誰能想到,從前那麼多心眼兒的小神醫,遇到朋友的事就這麼天真。她昨晚不都勸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麼,還來啊?」
「誰能想到你們會像塊狗皮膏藥似的黏著我?」沈棲棠嗆了風,忍著咳嗽,面無表情,「你們用什麼威脅她的?」
「自然是她的情郎。就在屋裡呢,讀書人身子單薄,中了毒命不久矣了。你若想替你這廚娘姐姐分憂,就快進去解了他的毒。」
上邪門大動干戈,所圖皆是《百毒經卷》。
「什麼毒?」
「『暮江吟』,按原有的方子配的,什麼都沒添。」秦寄風一合機關扇,饒有興趣,「我還和右護法打賭呢,說你這姐姐究竟知不知道你看過毒經。沒想到她居然以為你只會些醫術,害我白輸了五十兩。」
「……」活該。
少女垂眸,「那,兩隻斷手又是誰的?」
「不知道,亂葬崗上隨便撿的,興許是哪戶人家被毒死的丫鬟。」秦寄風笑,「上次說我喪心病狂,如何,這回我總夠溫和了吧?」
沈棲棠沉默了片刻。
「姑娘!」阿憐驚呼一聲。
沈棲棠跪倒在地,慘白如紙的臉頓時因為作嘔而變得通紅,連心肝脾肺腎都要被她吐出來似的,奈何胃裡空空,反倒是咳嗽得撕心裂肺的,很快脫力暈了過去。
秦寄風愣住,「她真病了?」
阿憐見他們似乎都認識,又沒動過手,便壯了膽子,不僅不慫了,還氣急沖沖指著秦寄風就罵,「姑娘昨日就病了,早上還發著燒!中午更是連藥都沒喝,你還嚇唬她!」
「我嚇唬她什麼了?」
「昨日那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