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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你記得明天一早給妙修媛送過來。”
“喏!”
皇帝伸手將雲露細腰一攬,讓她坐進自己懷裡,湊到她耳邊低低道:“圍場裡的野獸不比草原的危險,但萬一傷著你,還是白教朕擔了心。這件金絲軟甲是用金蠶絲製成,就當貼身小衣來穿,極是輕便。原先嫋嫋和朕討時,朕都沒應。”
“徒兒多謝師傅疼我。”她聽了,軟軟地笑膩在他頸邊,俏皮頑笑,語聲卻輕,宛若掠過荷塘的一陣兒風,含了潤潤地春水意。
皇帝心裡一動,已然心神微蕩,想到了別處。
前往圍場那日,一眾妃嬪除了雲露,還有淑妃、沈芬儀、喬貴嬪、謝嬪、汪婕妤、寧寶林幾人。皇后要坐鎮後宮,錦昭容則懷有身孕,去的人不多,卻多和雲露有過交集,還算熟悉。
倒是寧寶林,最初新人入宮時她幾乎是最風光的一個,到得眼下,已然湮滅於眾人之間,寵愛平平,原還算快的晉升路程與雲露相比,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臣妾給妙修媛請安。”她見到雲露的儀仗肩輿,遠遠就先問了安,觀她眉眼神色,並無怨憤,只是目光微微有些複雜罷了。
因要外出,今日她們起的格外早。籠了暗色天光,滿地的雪都像染了灰塵,天地間的景物皆灰濛濛地不清晰。
“起身罷,寧寶林與我一同入宮,情分不比別人,無須多禮。”寒氣侵面,她抱著暖爐烘手,隨口氣道。
寧子漱輕輕一笑,自然也沒把她的話聽進心裡。
舊時還能並肩作戰,一同抵抗皇后的暗算,如今分位有別,話不投機,兩人皆不打算多說。寧子漱等雲露的肩輿過去後,才微斂眸光,跟在後頭,前往鍾粹宮聆聽皇后的囑咐。
“宮務繁多,本宮脫不開身,此番便要託各位妹妹好生伺候皇上了。”皇后用了茶,帕子輕沾唇角,面上誠懇地笑道。
實際上誰都知道,皇上若真想帶皇后去,對方哪兒還會理會什麼宮務。皇后如今說這樣的話,不過是警告她們,她們再怎麼樣也只是妾,就是照顧皇上都只能用“伺候”二字,且還是代正妻服務的。
淑妃含笑:“這是臣妾的本分。”
皇后眉梢輕輕一動,笑容依舊,視線轉到雲露身上。
對於這個本該捏在自己手裡的棋子,她如今越發覺得有心無力了。尤其是在發現良辰顯然已經脫離了掌控之後。但對方現在可謂是皇上跟前的得意紅人,自己就是想動她,也是顧忌重重,少不得要多費點心神。
“娘娘不比臣妾清閒,臣妾自當好生照顧皇上,不讓娘娘操心。”雲露撣開裙襬處的細塵,含笑宛然。
皇后的眼睛在淑妃和妙修媛身上來回打了個轉兒,攥著手帕的指甲一緊,有莫名地火氣竄上來。
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
“好了,時辰尚早,太后她老人家還要歇息,那邊不必再去。你們備好了行禮就出發罷。”
“喏。”
淺黃的琉璃瓦遮蔽,光影一寸寸從牆外挪至牆內,照亮了出宮的甬道,宮門外,熹微的光亮在地平線上跳躍,讓人的內心充滿期待——
☆、63、共騎
這次行獵只在近郊;禁軍圍而為場;因此沒有浩浩蕩蕩的車隊儀仗;所備行禮也不過是點心、旗裝以及尋常裙襖;以備不時之需。
雪被清道的內侍掃清;或有殘餘的化作晶瑩的露珠,青草的甘辛香氣糅雜著土壤的腥味撲鼻而來,雲露簡直要淚流滿面了。
皇宮裡的御花園其實也不小,景色很好,但是再好;到底好不過天地寬廣;但凡想起紅牆相隔;總讓人有一股子憋悶氣兒。
雲露想著,怪不得每個皇帝都有春搜、夏苗、秋、冬狩之舉;這是到了一定時間就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