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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廖叔道:“華表桂是鬼祖宗的名字,你這次遇到的是個厲鬼。”說這句話時,猶如細線一般的煙霧忽然出現了抖動,扭扭曲曲的向上飄去。
我暗中倒抽一口涼氣,渾身汗毛根根豎立,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廖叔嘆了口氣道:“你真是膽大又莽撞,行功練法之事豈可想當然的亂來。”
“廖叔,我會不會有危險?”
他想了想嘆口氣道:“我沒有鎮華表桂的本事,只能請它離開,但必須是在白天,我儘量保你這一晚的平安,等天亮了咱們再想辦法。”
聽廖叔這意思他根本沒把握搞定“華表桂”,我不由心中懊悔,真是欲速則不達,但也由此明白了一個重要的道理:越是心急,越容易把事情辦砸。
廖叔弄來一桶淘米水,將我全身澆透,又蒸了一鍋糯米飯,撒了一把香灰放在我面前,之後點了三炷香插在飯上。
(很多小說寫人用糯米驅鬼,這是不對的,糯米只能用來拔屍毒,但是給鬼燒的香,不能點在貢爐,只能插在蒸熟的糯米飯糰中。)
做完這一切廖叔盤腿坐在我對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而我則清楚的看到兩種怪異現象,一是三炷香靠右邊一枝燃燒的十分迅速,其次雖然天氣較熱,但我身上的淘米水卻是片片結冰,但我卻絲毫不覺寒冷,一呼一吸間噴出的白氣越發濃郁。
接著我發現自己雙手越來越白,不知道面色呈何種狀態,正要扭頭望去,廖叔伸手攔住我眼睛道:“不要妄動,你心越虛,附身之鬼對你的控制就越發厲害,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但千萬別睡著了。”乾坐著著急,我掏出溼漉漉的手機玩貪吃蛇。
如果有人看到一個面色慘白的“鬼”坐在地下玩手機遊戲,不知他會有何反應?
好不容易把這一夜熬過去,廖叔給我準備了一套行頭,從臉到手將我捂得嚴嚴實實道:“帶我去昨天晚上練功的地方。”說罷跨上一個布包帶著我出門了。
進了公園,廖叔問我:“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所在的位置嗎?”
看著一片茂密但卻幾乎一模一樣的河柳群,我腦門子汗立馬就下來了,原本進來就很隨意,走的又慌里慌張,哪還記得具體的方位,我只能搖頭。
廖叔眉頭皺緊道:“若是過路邪祟,在哪驅都成,但請上身的鬼必須在當地才能請走,否則胡亂施法只會讓它邪動的更加厲害。”
我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與此同時我開始感到體內寒氣漸盛,體內血液似乎都開始結冰,而行動也越發困難,看來華表桂不走,我這條小命也就算是交代出去了。
正在這時只聽林子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好啊,你帶我玩兒,你帶我騎大馬。”從聲音判斷這必定是個老人,但聽說話的語氣,卻又充滿了“童貞”。
這當然不正常,只見一個精瘦的老頭急匆匆而來,嘴裡低聲道:“神經病,這麼大年紀了還裝老不正經。”
循聲而去,只見一個穿著深藍色運動衫,體型偏瘦的老人蹲在一株粗大的柳樹邊低聲耳語,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看見我們他站起身擠出一臉“燦爛”的笑容道:“我要你們帶我玩兒。”以他的年紀以用這種腔調說話,頓時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指著那棵樹道:“就是它、昨天晚上我就是在……”
廖叔走到老人面前道:“老人家,在這兒鍛鍊身體呢?”
他依舊是笑嘻嘻道:“你帶我出去玩。”
廖叔道:“好,咱們走。”說罷他一把攥住老人的手腕似乎是要往外走,但剛轉身便從包裡取出兩章黃紙靈符分別拍在老人額頂和柳樹之上,接著從包裡取出調配好的丹砂,以毛筆飽蘸在樹幹上寫:天圓地方,敕令九章,捻筆在手,萬邪除殃。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