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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殘?哈。”夏斯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剛才在草地上要不是我機靈,怕是早就不知道被你掀出去幾回了。”
鍾至故作驚訝地渾笑一聲:“是嗎?我還覺得沒發揮好呢。”
夏斯弋惱火地咬住後槽牙。
這樣爭來搶去的根本分不出個結果,只是徒然增加時間成本罷了,要想迅速解決戰鬥,只能下猛藥、出奇招。
他抬手搭上衣服的紐扣,毫無徵兆地開始解衣服。
鍾至紋絲不動的表情出現了崩壞的徵兆,完美的面具裂開了一道縫。
“喂。”他伸出手掌扣住夏斯弋胡作非為的手,“你幹什麼?”
夏斯弋理所當然地掀起眼睫:“不是說了我要洗澡,自然是脫衣服了。”
他搪開鍾至的手意圖繼續解衣釦,又被鍾至重新鎖住。
鍾至遊刃有餘的表情驟然消散一空。
他神情嚴肅地盯著夏斯弋,言語間瀰漫的警告感可見一斑:“還來?我說的話你全當耳邊風嗎?腦子是不是真的不好用?”
夏斯弋無所覺察地笑了笑,持續挑釁道:“就算不怎麼好用,也總還是比你好用那麼一點點的。”
他後撤一步,狡猾地踏入浴室。
鍾至一怔,被迫撤手。
衣物失去抓握的力道,鬆散地散開,袒露出布料下乾淨白皙的肌膚。
夏斯弋完全沒覺得不妥,無所謂地雙手一攤:“現在我要洗澡了,你是打算在這兒看著嗎?”
大幅度的手部動作令他的上衣襟敞開更甚,之前玩鬧時留下的紅痕肆意縱橫在身體各處,一道復一道地糾纏出凌虐的美感。
汗水混合著泥點交纏滑落,沿著肌肉的弧度向無處可尋的內裡延伸。
鍾至眼眶發緊,那一刻,他生出了一個極為荒唐的想法。
——他想再靠近一些,想觸碰那具身體,甚至想剝開那些礙事的衣服,添上更密實、更熱烈的殷紅。
“哐——”
磨砂玻璃門於眼前關合,一切妄想皆在那一刻與現實劃開了一道深長的溝壑。
獲得了浴室的優先使用權,夏斯弋得逞一笑。
他知道鍾至不是什麼端正君子,但到底好面子,做不出諸如正大光明看他洗澡這種過分不要臉的事。
他悠然地開啟花灑調節水溫,哼起了小曲。
甚至還不忘叮囑鍾至:“身上那麼髒就別在家裡到處跑了,就在隔間外等著吧,我不介意。”
只是此時的夏斯弋並不知道,往後發生的事會多打臉於他此刻的判斷。
一扇薄薄的磨砂玻璃外,鍾至剋制地攥緊拳頭。
一向能說慣道的舌尖在此刻打結失效,吐不出半個字。
浴室外,姜女士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來。
她甚至等不到去寵物店,就迫不及待先和姐妹分享下午的趣事。
“過了十歲就再也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了,大了以後衣服沾到一點墨漬都吵嚷著要換,哪有還是個小豆包時可愛。”
“哎呦,你別問他,小鐘至好面子,別給搞生氣了,真成最後一次了。”
通話的聲音明明足夠清楚,落進鍾至的耳裡卻雜糅為含混的音色。
唯有浴室隔間裡的瀝瀝水聲是清晰的,水流遲緩地下降,斷斷續續地敲擊在瓷磚上,恍惚能噴濺到夏斯弋泛紅的面板上。
他牢牢地盯著玻璃後模糊的身影,壓抑的想象骯髒滋長。
一件髒汙的外套從門後搭上來,袖口不安分地接觸到鍾至頸項處的面板。
皮帶上金屬卡扣磕擊的聲音隔著玻璃門傳來,清脆又扎耳。
鍾至的眼壓急劇上升,身體充盈起不同尋常的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