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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他狠力一腳踹開殿門，就看到殿裡昏黃的燈火下，宮女嬤嬤呼啦啦站了滿殿，楊太后一臉沉色坐著，皇后陪在一旁。朝顏獨自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得可怕，宮女端著的玉盤內，酒杯已經空了，裡頭什麼也沒有。
宮人們猛地見拴住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門口那人兇獸似的衝進來，一張臉扭曲得可怕，半響才認出是皇帝，嚇得紛紛戰戰兢兢跪了一地。
楊太后和朝歌被夜颯的臉色嚇住，此刻竟說不出話，唯見夜颯衝上前，一把攥住朝顏的肩，&ldo;你有沒有喝那酒？有沒有喝？快把酒吐出來！&rdo;
朝顏跪坐在地上，眼底一片空茫茫的沉寂，一張唇也泛著青紫，只看著他，有血從她唇中湧了出來，一滴一滴濺在青碧色的衣襟上，如艷紅的梅。
是夜的柏梁殿，燈火通明。
夜颯坐在外間的椅上，臉色陰沉得可怕，楊太后和朝歌心虛地坐在一旁，僅見宮女端著一盆盆血水不停地進出，紅彤彤的顏色在燈火下格外扎眼。
御醫滿頭大汗地從裡頭弓身出來，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夜颯一把揪住衣襟，&ldo;她怎麼樣了！你回答朕！&rdo;
御醫被他的神色嚇得渾身顫抖不住，哆哆嗦嗦地道：&ldo;回……回皇上，王妃服的是毒性最烈的鴆酒，藥性猛烈，情況兇險，如今毒性總算遏制住，可腹中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rdo;
&ldo;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rdo;聽聞孩子已經保不住，夜颯身體驀然僵住，面若死灰。
御醫哭喪著臉道：&ldo;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若王妃三日之內能醒過來，便還有轉圜之機。&rdo;說完就咚咚磕著頭，天子之怒，血濺五步，他們生怕喜怒無常的君王會大發雷霆，項上人頭難保。
楊太后終於坐不住，起身走至夜颯身後，伸手搭上他因為暴怒而不停顫抖的肩，&ldo;皇帝，我‐‐&rdo;
&ldo;住口！&rdo;夜颯倏地轉過身揮開她的手，眼珠因為暴怒而變作赤紅，只瞪住她咬牙切齒地問：&ldo;母后，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趕盡殺絕！為什麼！為什麼！&rdo;
楊太后從未見過兒子這般暴怒猙獰的模樣，眼眶裡噙滿了淚，&ldo;我做這些，都是為你好！她和這個孩子，真的不能留！&rdo;
朝歌一直心虛地站在一旁，驀然看見夜颯涼颼颼宛如利劍般的目光朝自己狠狠盯來，那樣的眼神，近乎恨不得要立馬活剮了她。她心中原本怕極，此刻索性將心一橫，昂首怒視夜颯：&ldo;皇上這樣看著臣妾幹什麼？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們背著我做了見不得的人的事，是她放蕩無恥，本來就該死，還怪起我了！&rdo;
夜颯咬牙一字一頓打斷她，&ldo;你給朕立刻滾出去！滾！&rdo;
朝歌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悲憤地冷笑：&ldo;當著奴才的面你也給我難堪！就算是父親也不會這樣對我！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皇上了不起！&rdo;
身旁的女官慌忙拉住朝歌，&ldo;娘娘！您快別說了，您生多大的氣都不能這麼說話啊！這可是犯上！&rdo;
朝歌不曾理會，狠狠掙脫宮女的勸解，拔高了聲音：&ldo;犯上算什麼？我父親乃鄭國公，天子都是我楚家立的，誰敢斬我試試？現在這麼說，在滿朝文武，在天下人跟前，我也敢這麼說！誰不知道，若沒有我父親，他們母子能有今天的地位！我父親當初要做皇帝不過一句話的事，我父親不將皇位讓給他，他如今還在江夏那個鬼地方做他的江夏王，有本事做得了皇上？&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