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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心竟荒蕪作一片,他驟然覺著空虛,再看時,她已不見了。
惟有身旁縷縷暗盈的幽香證明方才一刻溫情是真。
☆、第七十九章
朝顏公然杖斃皇后近身宮女,等同挑釁皇后威嚴。開始時,宮中尚有宮人對此竊竊私語,那夜,夜颯暗裡來昭陽殿,當場撞見一個眼生的小宮女躲在廊柱後偷窺,當場就被下旨杖斃。
朝顏站在夜颯身側,平靜看著那宮女被重甲佩劍的羽林衛拖走時,眼中巨大的驚恐與絕望。
夜颯攬住她微微發顫的肩,森寒目光往匍匐跪了滿地的宮人中一掃,&ldo;朕倒要看看,往後這宮裡誰還有膽子背後嚼舌根!&rdo;
殺一儆百,好生犀利。
她不說話,只將臉埋進他懷中。
果然,幾次殘酷殺戮之後,朝顏再沒有從宮裡聽到任何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
&ldo;據內務司的記檔,上個月十六皇上歇在楊才人宮裡,這個月初三歇在梁婕妤宮裡,其他日子以及昨夜都是歇在蓮美人的麒麟殿。&rdo;椒房殿中,掌事內官朗聲唸完,小心翼翼看了看皇后和國丈夫人的神色。
朝歌散了頭髮,眼眶浮腫,一臉病容地靠在引枕上,&ldo;你們也聽到了,皇上兩個月不來這裡了,這宮裡誰不知道,他明面上是翻的蓮美人那賤人的牌子,其實夜夜都留在昭陽殿那個賤婦的床上!&rdo;
姜氏擺手揮退宮人,低聲開解她:&ldo;何苦為了她跟自己鬧不痛快,看看你,半個月不見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rdo;
朝歌在生母面前難得露出小女兒的委屈,咬唇低道:&ldo;她不回來倒好,一回宮,皇上連椒房殿的門檻都不進了!堂堂當今聖上,沒那狐媚子他就不能活了麼?憑什麼我中宮皇后,還爭不過她一殘花敗柳的寡婦去?&rdo;
姜氏道:&ldo;皇上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難免喜新厭舊,得便宜就賣乖,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這會不過圖著新鮮,等吃厭了膩了,你以為還會這麼稀罕她?現在是捧在手心裡當寶貝供著,指不定轉眼就當破鞋給扔腳底了。&rdo;
朝歌仍不服,咬牙啐罵:&ldo;可我就是嘔不下這口氣,她自己不要臉,夜夜霸著皇上,父親倒好,不管不問,由著我被她欺負!&rdo;
&ldo;爭這些一時長短做什麼?正宮皇后之位始終都是你的,她再得皇上寵愛,也註定爭不過你。&rdo;
一旁坐著的楚仲宣瞧不出喜怒,淡淡道:&ldo;娘娘只需記著好好保重自己,你背後還有整個楚家,叔伯們都在盼著你早日誕下太子。說句大不敬的話,等太子一出生,休管他皇上喜歡誰,未來皇太后必然只能是你囊中之物,那才是我楚家真正揚眉吐氣時候。&rdo;
朝歌冷笑:&ldo;父親如此厚此薄彼,真真讓女兒寒心!如今丟了楚家臉面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她,那娼婦水性楊花,丈夫屍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爬了皇上的床,她自己不知羞恥,我還替她臊呢!&rdo;
&ldo;住口!&rdo;楚仲宣本就抑鬱,皺眉叱道:&ldo;她再怎麼也是你親姐姐,身為皇后便該自矜著身份,莫要自輕自賤,滿口惡言,硬把自己往市井惡婦上擺!&rdo;
朝歌目中逼出怨毒,尖刻笑道:&ldo;從小你就明裡暗裡偏著她,朝曄被她害死,你輕縱了她也就罷了,如今是她硬要把我往死裡逼,你竟還幫她說話。你捨不得治她,我便親自來治。明日就用最毒最毒的藥毒死她!最好叫她七竅流血、腸穿肚爛!&rdo;
&ldo;你鬧夠了沒有!&rdo;楚仲宣騰地站起身,眼鋒凌厲如刀,眸中寒色把姜氏也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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