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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濛說沒有,時懷亦點點頭:「少同她來往,別被她帶壞。」
時濛垂眼不語,以為他不滿,時懷亦說:「你伯母她就是怨我,對你沒有壞心,你平時可多與她親近。」
見時濛仍是無甚反應,時懷亦似乎想再說點什麼,話到嘴邊變成一聲嘆息:「她這些年不容易,你別生她的氣。」
對於不想接收的訊息,時濛向來反應遲鈍。
比如早上在餐桌上的談話,直到兩小時後站在展館的咖啡廳裡,他才回過味來,有些迷茫地告訴坐在對面的人:「父親讓我不要生她的氣。」
只聽「啪」的一聲,妝容精緻的女人把手中的選單往桌上一拍:「憑什麼不能生氣,她又不是你親媽!」
動靜不小,引得廳裡就餐的客人紛紛側目,只有時濛波瀾不驚,低頭繼續攪咖啡。
女人顯然也習慣了他總是置身事外的淡定模樣,自顧自出主意:「我看你還是搬出來吧,反正不缺錢,剛才廳裡那兩幅又拍了高價。要是嫌看房子麻煩,直接搬我那兒去,雪姐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自稱雪姐的女人名叫江雪,是時濛的合作夥伴,也是唯一能稱得上朋友的人。
江雪今年二十七,比時濛年長三歲。按說性格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很難和平相處,可這些年來兩人小矛盾有,卻從沒吵過一場架。
這裡面有時濛性子冷跟誰都吵不起來的原因,也有兩人都被對方看到過自己最落魄的樣子的關係。總之從畫手與伯樂,再到畫家與經紀人,冰與火般的兩個人互相扶持,奇蹟般地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不了,住在家裡挺好的。」然而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距離,時濛拒絕道,「再說男女有別,我搬過去會耽誤你談戀愛。」
早就打定主意遊戲人間的江雪聳肩道:「不必替我把『約炮』用『戀愛』美化,全世界的男人都不配。」說著轉動勺柄,沖抬眸看過來的時濛眨了下眼睛,「——你除外。」
這次約在展館附近,除了監督拍賣情況,也是為了商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談及工作,江雪秒變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你說你,一點事業心沒有,白瞎了一手畫技,那些跟你同輩的青年畫家擠破頭搶節假日的展位,你倒好,特地叫人安排在工作日人流量少的時候,生怕金主爸爸長了眼睛能看見?」
時濛有點感冒,眉眼淡漠,神色懨懨:「節假日沒空。」
「嗯嗯嗯知道你週六忙,週日呢,上趕著給老孫送畫,讓他中間商賺差價?」
「孫老師沒有從中牟利。」
江雪哼笑一聲:「也是,那種敗壞藝德的事都讓他幹了,還想在這圈子裡待下去,他也只能安分點。」
時濛說:「當年的事,孫老師可能並不知情。」
江雪這根炮仗猝不及防地被點著:「好,就當他不知情,再撇開你家那位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繼母不算,你親爸親媽呢,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眼睜睜看著你受欺負?」
她語速極快,也極其犀利,句句直戳要害,「還有那個姓傅的,他當年怎麼對你,你都忘了?」
咖啡從滾燙到冰涼只需短短十分鐘。
江雪別過身去平復呼吸,轉過來時已然重歸平靜。
「抱歉,總是把我的經歷帶到你身上。」眼眶還是紅的,江雪笑得勉強,「我這個當朋友的真是,也不盼著你點好。」
「……沒有。」
不通人情世故如時濛,也知道江雪是關心則亂,畢竟她有過相似的經歷,不計後果的勉強最後落得慘澹收場,無論作為過來人還是朋友,都不希望看他重蹈覆轍。
時濛雖然遲鈍,可誰對他好誰對他壞,他自有辨別能力。
「他……小時候對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