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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清越想越覺得沈凜太不厚道了，說也不說就把醫生叫了過來，還抽走那麼多血。而且說不定還要讓自己去醫院再抽兩管。所以沈凜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霍一清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像是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沈凜到霍一清的身邊，皺起了眉頭，&ldo;怎麼臉這麼白?&rdo;

霍一清幽幽地說：&ldo;可能是失血過多吧。&rdo;

沈凜坐在輪椅上比他要低了一截，抬著頭左右打量著他，&ldo;失血過多?你下來一點。&rdo;

霍一清不肯，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沈凜拉著他的手把他扯了下來，霍一清的臉就在沈凜的眼前。

&ldo;你這臉上抹的是什麼?&rdo;

霍一清面色一僵，說：&ldo;哪有什麼。&rdo;

沈凜笑了笑繞過他自己推著車進了客廳，霍一清只好默默地跟在後面。

&ldo;說吧，怎麼回事?&rdo;

霍一清覺得在沈凜的面前自己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他垂著眼睛說：&ldo;我不想去醫院，也不想看醫生。&rdo;然後又補了一句，&ldo;抽了我好多血。所以也不完全是抹的，本來就白了很多。&rdo;

沈凜並沒有想像中的生氣，而是對霍一清說：&ldo;你過來。&rdo;

霍一清走過去，蹲在了沈凜面前。

沈凜從兜裡掏出了手帕幫他把臉上的粉擦掉，露出他本來紅得發燙的臉頰。

&ldo;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rdo;

霍一清把頭扭到一邊，反駁說：&ldo;我才沒有不好意思，那是熱的。&rdo;

沈凜看了看手上的手帕，很認真地建議：&ldo;你下次能不能用好點的化妝品，這跟粉刷似的，一擦成塊成塊地往下掉。&rdo;

霍一清氣得說不出話來，瞪了沈凜一眼，被沈凜沉靜的眼神一望，又心虛地把目光收回來。

沈凜把他的小動作都收在眼底，&ldo;好了，你不想抽血以後就不抽了，不過醫院還是要去。等我以後有時間了陪你一起去。&rdo;

陪我一起去?

聽著沈凜的話，霍一清突然覺得自己最近似乎被沈凜給慣壞了。

沈凜對他太好了，這種好並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融入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讓他幾乎要忘記了他們倆本來的關係，這就像是一張巨大的溫柔的網，將他牢牢地網在了中央，無法逃脫。

&ldo;我……自己可以去的，會乖乖去的。&rdo;霍一清的聲音變得怯怯的，這讓沈凜有一些不舒服，他強硬地打斷霍一清，&ldo;下個星期一，我就陪你去。&rdo;

霍一清沒辦法反駁斬釘截鐵發出命令的沈凜，只能點了點頭。

霍一清晚上和沈凜睡在一張床上，沈凜從那天晚上開始就一直讀書給他聽，來讓他入眠。而他也逐漸習慣在沈凜低沉溫和的聲音下進入夢鄉。

沈凜每天都會為霍一清讀不同的書，而霍一清也會偷偷注意他的目光，把沈凜想看的書趁他不在的時候拿下來。

沈凜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兩個人都在彼此不言說的關懷中度過每一個夜晚。

不過沈凜的身體比霍一清想像中還要差。

有一個晚上，霍一清突然發現身邊有聲響，他疑惑地轉過身體，黑暗中沈凜的身軀在微微抖動。霍一清馬上起身把床頭的燈開啟，沈凜虛弱地喊了一句：&ldo;別開燈。&rdo;直接被霍一清無視了。

燈光大亮。霍一清看到沈凜的頭上都冒出了虛汗，顯然是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