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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耗費靈力。是某種意義上的同歸於盡。只是我不知道,身為占星師的星軌怎麼會冰族幻術師的高等級魔法。
其實我很想要星晝把話說完,可是她再也不能說一句話了,她的身體倒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依然詭異而模糊,我隱約感到她知道什麼秘密,可是卻無法確切地捕捉到什麼。
我將星軌葬在縱天神殿的背後,那片長滿櫻花和鳶尾的山坡,遼濺用他的寶劍為星軌挖掘出墳墓,儘管他沒有說任何話,可是我看到他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掉進埋葬星軌的黑色泥土中。當墳墓挖好之後,遼濺的寶劍已經被地下堅硬的石頭磕出了很多道缺口,他抱起星軌,把她放進去,然後用手一捧一捧地將黑色的泥土掩蓋到星軌的身上。看到泥土把星軌瘦弱的身體埋葬的時候,我的心裡像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無止盡地往下掉,我的腦子昏昏沉沉地痛,太陽穴像被很亮很亮的細小的光芒扎著一樣隱隱作痛。
月神站在最遠處,站在一棵櫻花樹的下面,風吹起她的頭髮和長袍,皇柝站在她的旁邊,也是沉默沒有說話。潮涯坐在星軌的墳前,開始彈奏巫樂族的安魂曲,我知道那是巫樂族的最偉大的巫樂,只有歷代的帝王才能有資格在死後讓巫樂師為他彈奏安魂曲。因為安魂曲會消耗掉巫樂師很多的靈力,而聆聽的人會在死後擁有不滅的靈魂。
那天晚上我又聽見了遼濺蒼涼而雄渾的聲音,破碎地飄蕩在縱天神殿的上空。很多的占星師出來,他們站在縱天神殿的各個塔樓上面,望著我們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們很多都是以前占星家族的人,在很多年前隱居到幻雪神山。他們高高地站在天空之上,長袍翻動如同絕美的白色蓮花。沒有人說話,只有遼濺的歌聲和潮涯的巫樂高高地飄蕩在雲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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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夢魘· 蝶澈· 焰破(11)
在那天晚上我快要入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星舊,我不知道他在刃雪城裡是不是已經占卜到他妹妹的死訊,抑或是毫不知情地繼續在祭星臺上為星軌祈福,每天望著幻雪神山的方向,想念星軌安靜的笑容。我突然覺得很難過,可是又說不出來。於是只有沉沉地睡過去,等待紅日破曉天光大亮。
我沉溺在黑暗中不想甦醒過來。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有沒有哭,我只知道夢中我好壓抑,某種我無法描述的情緒從喉嚨深處不見光的部分一寸一寸往上湧,眼前全是星軌最後躺在地上,躺在白色血泊裡的樣子。
我終於知道了星晝的死因也知道了星軌的死因。原來星晝不是片風殺的,殺死星晝的人是弱不禁風的星軌。片風說,當他一進入神殿中央的時候他就聽到星軌對他說話,星軌說,片風,等一下你儘量保護自己的靈力同時要裝出無力抵抗星晝的樣子,等到我在空中懸浮出冰凌的時候,請用最急速的風將它們刺穿星晝的胸膛。因為星晝會以為我在她的控制之下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所以她不會花任何力氣來預測我的行動,只是王和月神他們的行動會被星晝瞭如指掌的。片風,請一定幫我,這是我們透過縱天神殿的唯一辦法。
片風對我說:“當時我完全不知道星軌所說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犧牲掉自己,因為在星晝的控制下星軌真的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她要動用靈力而且特別是占星族不擅長的進攻型別的幻術,那幾乎就是要消耗盡靈力的。我只是很興奮於可以打敗星晝,卻忘記了星軌孱弱的身體。等到我看到冰劍全部刺入星晝胸膛並且分叉出無窮的尖刺的時候,我開心得像個孩子,我笑著去看星軌,然後看見她躺在血泊裡,兩眼望著天空,沒有表情,卻像要說無窮的話。我只覺得手中操縱的風全部不聽我的召喚,往四面的空間裡消散掉,我攤著空虛的手掌難過地掉眼淚。”
我裹緊凰琊幻袍,周圍的雪花不斷飄落在我的頭髮上。自從我弟弟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