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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符合陸聿珩審美品味。
陸聿珩穿著黑色襯衫,袖口輕折,露出白皙而勁瘦的半截手臂,他微微垂眼,正慢條斯理倒茶,動作行雲流水,不疾不徐。
他如同遮在雲霧繚繞中,讓人看不清情緒,只有淡漠的清冷,一覽無餘。
「三叔。」走到屏風後,黎徵溫婉開口。
她又變端莊溫婉,好像剛剛那個大庭廣眾之下跟人吵架動手的人不是她一樣。
陸聿珩抬眼看她一眼,淡聲,「坐。」
黎徵亦步亦趨坐下。
她沒有先提讓她心心念唸的股權轉讓的事情,儘管,她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過來的。
她先誠懇道歉,裝得楚楚可憐,「三叔,剛剛我在宴會廳對方小姐不是很尊敬,我知道她是您的前未婚妻,俞家和陸家也是世交,我知道,我剛剛的做法是讓您很為難。我真的很抱歉,我願意親自上門跟方小姐道歉,我不想您跟方小姐的關係因我而出現隔閡。」
察覺到陸聿珩沒有在看她,黎徵便沒有大費周章硬擠眼淚,她微微垂眸,把眼底情緒遮掩得很好,只露出柔弱美麗的一面。
她當然知道陸聿珩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她生氣,作為當年一手拆散陸俞聯姻的人,她可太知道陸聿珩對方南梔是怎麼樣的塑膠情誼了。
即使在今天,她也敢保證,如果她跟方南梔同時落入水中,他一定會救她的。
她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為了緩和下氣氛,表現自己的識時務,進而進入下階段—股權轉讓的議題。
黎徵垂著眼睫,滿心期待聽著陸聿珩那句「沒事,這不是你的錯」。
以前他就是這樣的。
但沒想到,陸聿珩給她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他微抬眼眸,眼底沉靜如水,淡聲,「你想什麼時候去道歉?」
他語氣淡淡,「到時候我可以陪你。」
黎徵微怔,有些刻意笑了下,見陸聿珩冷冷淡淡的模樣,她立刻意識到現在該說實話。
現在的陸聿珩不吃四年前她故作可憐的那一套了。
黎徵於是抬起通透沒有一絲淚痕的眼眸,坦然道:「其實我覺得我沒做錯。」
陸聿珩似笑非笑,「哦,那你剛剛說那些話什麼意思。」
黎徵傾身,真誠道:「我就是想表示一下,讓您覺得我是個真誠無辜的人。」
她靠得很近,氣息清幽藏著淡淡的花香,陸聿珩往後靠了靠身體,溫淡提醒,「從前,你還告訴我,你已經習慣與泥為伴,與淤泥不分你我,今天,你又變得清白無辜。」
黎徵不記得她說過這些話,心底有些不自在起來。
此刻心境,就如同,你以為對方跟你一樣是奸詐小人所以對他推心置腹,然而,對方告訴你,他是高潔如月的端方君子,奸詐小人只有你一個。
這就使得剛剛自爆罪行的你如同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黎徵旁若無人端起青瓷茶盞,藉機掩飾自己的尷尬。
一盞茶喝完,嗅著博山爐裡清雅微苦的香氣,黎徵站起身,禮貌道別,「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陸聿珩微曲指骨,白皙指骨輕敲溫潤的紫檀桌面,含笑,「不談股權轉讓的事情了?」
黎徵拒絕,「還是不了,您今天也很累,還是早點休息吧。」
談判的一大要義是要保持極度冷靜的心態,但現在,她的心態快被陸聿珩搞到崩潰。
顯然,現在不是談判的好時機。
「我確實有些忙。」陸聿珩漫不經心交代自己的行程,「我剛剛去了巴黎,為了一樁跨國收購案。」
黎徵順著他的話思考,詢問,「是h集團的收購案嗎?」
陸聿珩眸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