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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年就跑了,到現在也不知道跟誰……老劉在茶館兒裡聽說,是個南邊來北京上大學的少爺……也有人說是天橋戲園子裡一個武生……反正就打那會兒開始,胡老爺就有了胃病,我也多了個病人。”
“這位胡老爺是幹什麼的?”
“什麼也不幹,早上遛鳥兒,晚上聽戲,要不就和姨太太們抽菸打牌……他老太爺給他留下大把錢。”
“他老太爺又是幹什麼的?”
“好像也不幹什麼……可是人家可有個好弟弟……是個太監。”
馬大夫在診室門口喊了老劉進來,叫他陪著去看胡老爺的房子,說去過電話了,又說路不算近,開他車過去。
李天然開著老福特出了九條東口。南小街沒電車也挺擠。老劉一邊在旁指路,一邊說胡老爺給唱大鼓的蓋的小院子,已經給封了好幾年了,現在要租出去,大概是家產坐吃山空,給折騰得差不多了。
他們剛過陸軍醫院,老劉就說拐彎兒,進了王駙馬衚衕,立刻瞧見前頭一座大宅院門前站著一位中年人。李天然才靠牆停了車,這個人就上來招呼。老劉在車裡小聲兒說,這是胡老爺的管家,姓孫,外頭人都管他叫孫總管。
二人下了車。孫總管兩步搶上來一哈腰;“李少爺?我們老爺吩咐過了……請這邊兒走……”
他們沒進大宅門。孫總管半側身領著又往前走了十幾二十來步,到了一個小點兒的紅門,門虛掩著,他一推就開了。
一穿過大門洞就進了前院,南邊一排倒座。院子正當中一個大魚缸,有半個人高。北面臺階兩旁各一個大花盆,可是空的,沒花兒沒樹,東西北房的門窗大開著,白粉牆紅柱子,迴廊地上溼溼的,像是剛灑過水,就這麼一進院子。老劉說他在這兒等,孫總管陪著進各屋去看。
房子看得出來才給清理過,至少把封了幾年的氣味全給洗刷乾淨了。東房西房裡頭還有幾件紅木桌椅。北房比較完整,中式西式傢俱都有。正房後頭的臥室非常寬暢,中間一座大銅床,還有帳子,新的。再裡邊是間蠻大的西式洗手間。
7 小跨院(3)
“這北屋後頭是哪兒?”
“後邊兒是花園兒。”
“從這邊兒過得去嗎?”
“呃……本來正房西邊兒牆上有道門兒通,現在給釘上了。”
“那這個跨院兒四周都是什麼?”
“後邊兒、北邊兒是花園兒,再過去是西頌年衚衕,也是後門兒。您剛才進來的大門兒在王駙馬衚衕兒上。跨院東邊兒是個小衚衕兒,扁擔衚衕兒。我們這座宅院兒三面兒臨街。”
“出去看看。”
他們出了大門。李天然叫他們在門口等,自己一個人繞著外牆走。花園裡的樹不少,也挺高。扁擔衚衕的確很窄,跟菸袋衚衕差不多。緊靠著這小衚衕的東房有三面窗,都比人高。拐角有根電線杆,不知道晚上有多亮,能照多遠。
李天然很喜歡。倒不是房子有多好,而是位置好,尤其後邊接個大花園,必要的時候,他有好幾個地方進出。
他一直走到西頌年。看上去跟王駙馬差不多。這個時候,衚衕裡沒什麼人。一眼看過去,左右兩邊也不像有什麼大雜院。他原路回去,跟孫總管打聽了一下。大門有外國鎖。暖氣電燈自來水都現成。要檢查一下,好幾年沒開了。
他回去路上問老劉,這樣一個也算是獨門獨院的房子,每月得多少錢。老劉不敢說,猜也不敢猜。回家問,馬大夫也搞不清楚,只是叫他別急,讓他去問問看。
當天晚上,馬大夫告訴他;“每月三十五。”李天然也不管行情對不對,叫馬大夫立刻掛電話,說他要了。
這一下子李天然可忙了起來。第二天下了班又自個兒敲門去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