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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池眉頭皺得更緊。
他對陸雲川瞭解頗多,畢竟父親便是生死仇敵,他們又是兩家的嫡子,自小陸非池便聽說過他這個堂弟,原以為是個血脈骯髒的廢物,誰料近幾年卻屢立戰功,悍將威名從陵西傳到了邑京來。
哪怕陸雲川自從入京後所行所為屢屢桀驁不馴離經叛道,他也從未放下戒心,絲毫不敢輕視這個自小便知道的對手。
沉默半晌,陸非池吩咐道:「告訴二公子,陸雲川沒那麼簡單,早些抽身,小心把自己玩進去。」
待那人應下退去後,陸非池進了書房,沉穩平靜剎那變成了陰鷙與濃濃的忌憚。
「陸、雲、川。」
陸非池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語氣很輕,冷聲喃喃道:「我倒要瞧瞧,你還能裝到幾時……」
恰至掌燈時,陸雲川穿著緋色官袍,大搖大擺地到了宮門前,面上還染著倦怠與不耐,滿臉的兇。
鬱良中眼看著就要出宮回府去,結果迎面撞上了陸雲川,只覺著走來的不是頂頭上司,是比麻袋還大的麻煩。
鬱良中迎上去,將到口的祖宗倆字兒嚥了回去,說:「大人!您…您怎麼這時候來了?」
陸雲川眼皮一掀,兇氣畢顯:「進宮來保護陛下啊。」
他捻著腰間的魚符晃了晃,抬腳便往宮內走,還沒等鬱良中去攔,陸雲川便輕描淡寫地掃過去一眼,唇微勾起:「鬱僉事,記檔房上給我添一筆,免得壞了規矩。」
鬱良中心說您還知道規矩呢,最後還是規規矩矩地應了。
陸雲川到麒華殿門口,守在門外的內侍換了個,年紀不大,是個面容清秀卻蒼白的少年,見禮時輕輕抽了口氣,臉色稍微扭曲了下,隨即又迅速收斂,說:「長公主殿下親自來送了藥,剛走不久,陛下服藥後便說要睡下,吩咐奴婢在外頭守著就是了。」
陸雲川默不作聲地聽著,他已想起來了,這人是那日受刑十三內監之一,只不過那日一直縮在角落,不出聲也不起眼,可陸雲川何等敏銳,認出他後臉色驟然一冷,假意戲謔實則冷嘲道:「小公公,傷還沒好吧?這就出來當值了?」
小內監跪伏著,溫馴道:「伺候陛下,應當的。」
「命挺大啊。」陸雲川擺了擺手,「滾吧。」
當日是殺雞儆猴,震懾四方,事後那些太監受刑沒死,陸雲川發怒也是因禁軍陽奉陰違,眼下目的達到,自然也就無意揪著個小太監不放。
「奴婢命賤,多謝大人饒命之恩!」小內監如蒙大赦,連忙叩首,「奴婢白檀,就在院子裡,大人有事吩咐就是!」
陸雲川沒將他放在心上,堂而皇之進了陛下寢宮。
層疊床幔中伸出了只纖瘦瓷白的手,繼而露出個小腦袋往外探,漂亮鳳眼眨啊眨啊的,帶著些許迷茫啞聲問道:「陸哥哥——?」
陸雲川解下刀,毫不意外本該睡下的小皇帝還醒著,笑著睨了眼他:「怎麼知道是我?」
明挽昭小臉蒼白,還覆著層冷汗,眼眶留餘紅,笑容乾淨,還存著幾分驕傲:「阿昭聽到的啊!」
還真是赤子心性。
「嗯,阿昭很厲害。」陸雲川誇了句,卻謹慎地沒坐在龍榻上,而是拖著椅子坐在一邊兒。
陸雲川昨夜跑了半宿的馬,邑京的街巷不比草原,千里雪再快的速度也施展不開,陸雲川憋屈的很,便又想起了這隻籠中的小金絲雀,小皇帝痛得睡不著卻自己悄悄忍著的小模樣實在可憐。
於是一時興起,便想來瞧瞧他
但真到了這兒,同明挽昭大眼瞪小眼,陸雲川又發現他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明挽昭精神比前日更差,眼底印著小片青色,襯得他愈發的羸弱,惹人憐愛。
陸雲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