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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實在太重了。 在嘗試過幾次搬動阿郎失敗後,解紅沙洩氣地坐到薄翅螳螂旁邊,與暈厥的阿郎一起看落日晚霞。 這個星球上的落日好似有些大毛病,在落入密林或地平線前,會忽閃忽閃,像續電不穩定的燈。 晚霞倒是正常,與自己星球上的別無二致。 直到一個身體依偎過來,把解紅沙狠狠嵌入懷抱裡,這個懷抱顫抖著,恐慌著,後怕著。 “阿姆,阿姆……”。薄翅螳螂在確認著,聲音顫抖斷續。 “我在,阿郎,我在。”解紅沙拍著薄翅螳螂的後脊背,阿郎的脊椎骨顫抖得厲害,她很心疼。 薄翅螳螂更深更重地把解紅沙擁進自己懷裡。這是它第一次與阿姆擁抱,是它期盼已久的擁抱。可它並不覺得幸福,只覺得自己還沉在那冰水裡,那漫天紛飛的大雪裡,那找不見阿姆蹤影的空茫裡。 它把阿姆從自己懷抱裡小心翼翼拉出來,“如果我把阿姆弄丟在密林裡,我一定會把自己碎屍萬段,留在那裡陪阿姆。”我的血,我的肢體,總有一處可以匯聚到阿姆身邊。 解紅沙摸了摸螳螂猩紅的眼角,“別怕,阿郎,我還在。以後我不會任性,阿郎讓我坐在枝丫處等,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那兒不動,等阿郎領我一起回家。” 她安撫性地給了一個吻,在螳螂滑落的淚滴上。蟲族的眼淚有點涼,有點鹹,和人類一樣飽含情感。 薄翅螳螂把紅圍巾尾端塞到解紅沙手裡,“阿姆,圍巾被樹枝刮壞了,要補。” “嗯,回去就補。”解紅沙摩挲著圍巾,依然柔軟溫暖。只是阿郎經常性佩戴,顏色已經不如最初鮮豔。她可以用紅果汁液再給它染染色。 “還有太陽花。” “嗯,太陽花,青翠色的,三朵,不,四朵,阿郎如今有四個星辰年歲,以後每過一個星辰,我就給阿郎再繡上一朵。” “如果圍巾繡滿了呢?”薄翅螳螂試探性地問。那個時候,要麼阿姆帶著它們一起離開了這個星球,要麼阿姆就把它們丟棄在了這個星球。 即使這個星球是它的出生地,但如果沒有阿姆,那就只是他鄉。 “那就給阿郎再織一條。” “嗯。” 看著解紅沙牽著薄翅螳螂的肢爪離開廳殿前臺階,長尾大蠶蛾從殿頂一躍而下。 它只是一樣地在欣賞落日晚霞,在殿頂。 仔細想想,當初那片衣角被劃落時,它是知曉的。只是它想,阿兄不會再幫它縫補,自己又不擅長,還撿起它做什麼呢? “阿姆,蘑菇帶回來了嗎?我與天牛去集市上買了最適合燉蘑菇的咕嘰肉!” 剛一接近院落,熊蜂就從門扉處探出腦袋,喜氣洋洋地訴說著自己與天牛的功勞。 從買到咕嘰肉開始,它就一直在等阿姆回來,腦海裡反反覆覆幻想阿姆會如何誇獎自己,光是想想就美得冒泡。興奮至極,還要在自己的床榻上滾幾圈。 解紅沙提起手上的一叢蘑菇,又指了指螳螂背上的大包裹,“有很多很多,都很新鮮。” 她與薄翅螳螂相視一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商議好不會將此次險情告知熊蜂與天牛。事情既然已經安全度過,就不要徒增兩隻蟲的擔心和恐慌。 她與螳螂又屬實好運,正討論著趕集市末班車,買些被蟲挑剩下的蘑菇,竟在左相廳殿附近的一處老樹根,發現了極多的鮮味蘑菇,都是平日裡很難採集到的品種。 解紅沙摸了摸熊蜂的臉,“思歸好乖,晚上我們就吃美味的蘑菇燉咕嘰肉,湯要多多的,香香的。謝謝思歸考慮周全。” 熊蜂蹭蹭解紅沙的手,它被阿姆誇獎得舒服極了。它一天都在等這個誇獎。距離阿姆上次誇它已有一日! 而且,最近它臉也開始脹癢,阿姆的手貼上來,柔軟、清涼、舒服。 “嗯嗯!而且天牛已經處理好咕嘰肉,就等著蘑菇下鍋。” 溫暖的火塘裡,一隻湯鍋在咕嚕嚕冒泡,蘑菇被一片片撕開來丟進去,解紅沙和螳螂、熊蜂、天牛圍坐在火塘旁。 其實有其它的取暖裝置,由能源催使的。但是熱熱的火烤在臉上,似乎有一種別樣的溫暖與快樂。 火紅的光印在彼此面頰上,在臉上跳舞。 熊蜂頭搭在解紅沙腿上,正仰躺著閉著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