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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崢嶸一直注意榆枝的變化,看她堅持到了考試結束,也挺意外的,畢竟榆枝的外在,不像是個能吃苦受罪的。
老師催促交卷,榆枝呼口氣,扶著桌子艱難起身。
蔣崢嶸是個負責且心善的老師,看她這樣,特地過來詢問榆枝需不需要請人送她去醫院。
榆枝笑著婉拒了,上一世她是考試中途暈倒,被送去醫院的,誰送的一無所知。
後來,她被堂姐關起來折磨的時候,所謂的好閨蜜奚落她時,她才知道,是她丈夫。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他也在這裡。
“謝謝老師,我丈夫就在外面,他會送我去的。”
“那行,趕緊去吧,生病了不能拖。”
榆枝點頭,艱難的挪了出去,考完後,腹部疼痛加劇,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出了教室,就無力的靠在牆角,用最後的意識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希望男人能快點找到她。
不過榆枝運氣不太好,率先等來的,不是丈夫,是口蜜腹劍,蛇蠍心腸的閨蜜,崔雪。
崔雪見榆枝的樣子,眸子裡閃過陰冷的笑意,轉瞬,又表現出了誇張的擔憂:“哎呀,枝枝,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快跟我說。”
伸手在榆枝身上又摸又壓,力氣有意無意的落在榆枝腹部,眼簾遮擋下的狠意,讓人心驚。
榆枝痛得幾近昏厥,恨意讓她保持最後的清醒,眼神虛幻,看著崔雪。
她本想用眼神凌遲這個毒婦的,沒想到虛弱得連帶恨的眸光都凝聚不起來,看向崔雪的眼神,就只有病態的虛弱。
崔雪看著榆枝虛弱痛苦的模樣,心裡一陣痛快。
視線落在榆枝那張精緻,嬌弱,總是勾得男人神魂顛倒的臉上時,又變得嫉妒,下手更狠了。
“枝枝,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
誇張的大喊了幾聲,餘光瞟到大門外,時常在街上溜的小混混,陰冷一笑:“枝枝,別怕,我這就找人送你去醫院。”
崔雪藉著起身的動作,狠狠的摁了榆枝腹部一下。
榆枝痛得悶哼出聲,意識難得有片刻清明。
她看到崔雪給她找的人,是混混。
頓時氣得呼吸急促,眼前陣陣發黑。
可她沒力氣,說不出話,該怎麼反抗?
崔雪已經帶著混混過來,榆枝愈發急切,意識竟開始渙散。
“誰他娘敢動老子的女人,老子剁了他。”一聲熟悉久違的爆喝,聽得榆枝差點熱淚盈眶,不再堅持,放心的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頭頂是斑駁的天花板,腹部還隱隱作痛。
榆枝恍恍惚惚,看著天花板發呆,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一張又黑又糙的大臉湊過來,銅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裡面明明是擔憂,是隱忍,是愛護,可她以前,總看成凶神惡煞,不懷好意,她是瞎了嗎?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榆枝為自己的蠢感到悲哀悔恨,十年啊,她折磨了自己,更折磨了家人,那十年,她是被人掐住了腦子嗎?
桑大壯蒲扇大的巴掌,瞬間握起拳頭,眼底閃過失望和疼痛,悶聲悶氣的剋制著音量道:“別哭了,我馬上就走,藥和粥都在床頭,一定要吃。”
粗大的嗓門,因為故意掐著嗓子說話,聽起來怪模怪樣。
榆枝之前罵他嗓門太大,說他粗魯,所以每次和榆枝說話,桑大壯都下意識壓著嗓子。
可不滿意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他豁出命來,也是嫌棄的。
榆枝又說壓著嗓子說話的男人,裝模作樣,鄉下野漢子,竟學城裡文化人,不要臉。
當時榆枝並沒有在意男人的感受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