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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侍衛長·宋長戈在謝晏一出來便迎上去,「所有刺客屍體都檢查過一遍,除了荊棘圖案外,沒有其他明顯標記。但卑職看他們的衣料特徵,還有鞋底的磨損程度,鬥膽猜測不是京城或者京城周邊人士。」
謝晏突然道:「薊開川老家是不是荊州?」
薊開川進京求取功名,幾十年不曾提過老家,和荊州幾乎無關聯。陛下這麼問難不成這事和他還有關聯,他還來不及消化陛下的意思,驟然意識什麼,脫口而出:「荊州薊家?荊棘!是薊開川死前養的死士!」
「朕也這麼看,這支死士能闖進皇宮,絕對訓練了六七年。朕命你去一趟荊州,翻了薊家老宅,掘地三尺也要把他訓練的場地找出來。通知李松舟,把當年薊家人的口供再看一遍,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讓劉棟這個月加強京城巡邏,切記不可擾民,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第25章 爭吵
君子坦蕩蕩, 薊雲橋心裡的負擔消失, 養傷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除了飲食上有所剋制。她開始懷念起那晚沒吃完的螃蟹, 一桌全讓謝晏掀了, 在地上踩得面目全非。
謝晏最近把用膳地點改到了薊雲橋床邊, 美名其曰監督她喝藥。中午, 薊雲橋在謝晏威懾的目光下,吃完沒滋沒味的藥膳,再次喝完一碗又黑又苦的藥湯, 整張臉變成了一個營養不良的苦瓜。
謝晏看她蒼白的小臉蛋也很心疼,但事情有個輕重緩急,氣色以後可以養回來, 當前最重要的是傷口不能發炎。
薊雲橋不經意地提起:「上次鳴和亭滿地都是螃蟹, 碾得碎碎的。」這麼算來你是不是還欠我一頓螃蟹?
謝晏介面:「放心,朕已經派人打掃乾淨, 一點油漬都沒留下。鳴和亭是你的心血, 朕保證它恢復原樣。」
不!你錯了, 螃蟹才是我的心血!薊雲橋心裡嘀咕, 沒防住嘴上也遛出來。
謝晏:「……」
「太醫說你現在不能吃海鮮, 等你傷好了, 沒吃完的朕加倍請你。」
薊雲橋眼睛一亮,掰著指頭:「上次我數了數,一共三十六隻, 我吃了三隻, 你吃掉一隻,捏碎一隻,還剩三十隻。翻倍六十!」
謝晏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哪家皇后吃螃蟹前還數一共幾隻,道:「你……算術是不是不好?」
薊雲橋表現得大方明理:「砸刺客也減去一隻,算它死得其所,就當已經吃了。」
謝晏揉了揉她的頭髮,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怎麼算都對。」
「你怎麼跟哄孩子似的。」薊雲橋有點不好意思,她怎麼變成了一隻米蟲,這不是她的人生追求。
「朕哪來的孩子,還要辛苦皇后給朕生一個。」謝晏趁機道,上次刺客來得不是時候,他該說的都說了,薊雲橋卻什麼答覆都沒來得及給。
薊雲橋愣了愣,這個問題猝不及防,她從來沒想過,條件反射逃避謝晏熾熱的目光道:「我不是薊雲橋,更不是皇后。你……你找別人去。」說完一蒙被子,隔絕視線。
這句話傷人,謝晏冷下臉,「薊雲橋!你聽好了,你這輩子都是朕的皇后!」
「你是不是認為你怎麼朕都不會生氣,朕告訴你朕很生氣!朕只是不想當著你的面生氣。」這句話謝晏在喉嚨繞了三圈,終究沒捨得對薊雲橋大聲,甩袖去別處瀉火。
謝晏對薊雲橋編造身份的事依然心有餘悸,那種絕望,彷彿世間又只剩他一人的感覺,不會再想體驗第二次。
薊雲橋不知道這已經是謝晏心裡的一道傷,他不喜她任何試圖從皇后這個身份掙脫出去的行為。
薊雲橋躲在被子裡咬著食指,她就是自私,她是顧蘇,不願作薊雲橋,她不願意一輩子困在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