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魚目見珠,殘燈笑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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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刑部司監知宗正事的沈大人,一向是查案嚴明,不赦權貴,他出現在這個公堂上並不奇怪,畢竟臨安衙門也是刑部司轄內。
但是,他來得這麼快,甚至帶了一絲怒氣——
如意很難不覺得這是在擔心自個兒。
瞧著挺嘴硬的人,心腸倒是挺軟嘿。
她揚起了眉稍。
“大人!”推官惶恐地迎出來,朝他行禮,“您這是?”
“方才劉大人提到會仙酒樓一案。”沈岐遠越過他,掃了一眼師爺案上的文卷,“如果沒記錯,一早就移交了刑部司。”
“是,是。”推官點頭,“寧遠侯爺為此提供了新的線索,下官正打算同此案的卷宗一起上稟。”
說著,將賀澤佑的供詞恭敬地放在他面前。
沈岐遠在公案後坐下,只掃一眼就敲了敲那捲上的字:“死者榮某,是死於七月七日的雷雨夜,當時會仙酒樓的東家是誰?”
賀澤佑不情不願地起身,敷衍拱手:“是在下。”
沈岐遠目光凌厲地看向他:“那你為何要說東家是柳氏,並且是她指使了許掌櫃殺人藏屍?”
賀澤佑不服氣:“會仙酒樓是七月九日報的案,大人憑什麼說死者死於七月七日?酒樓上的小二可看著呢,那屍體並未腐壞。”
沈岐遠冷笑:“你可知會仙酒樓的特色菜是什麼?”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清蒸白仙魚。”賀澤佑抬了抬下巴,“那魚還是我專門差人從秀州運過來的,肉質十分鮮美。”
“白仙魚生於寒潭,水無冰則死。”沈岐遠道,“你肯定為它修了冰窖。”
“沒錯。”賀澤佑點頭,“就在廚房後院的地下。”
那便是了。
沈岐遠揮手,後頭便有人呈上了一條兩指寬的乾魚。
“這是我在死者屍體旁邊撿到的白仙魚。”他抬眸,“小二說當日死者上三樓,並未要任何菜餚,那這一尾活生生乾死的魚是何處來的?”
賀澤佑蹙眉:“我怎麼知道。”
推官若有所思:“大人的意思是,死者去過那養魚的冰窖,因著衣衫寬大,不小心夾帶了一條魚?”
“不,他是死後被人搬去的冰窖。”他道。
活人不會察覺不到身上動靜,只有死人毫無知覺。
屍體存放在冰窖的時間應該不短,有一條魚碰巧落進了袖袋,兇手搬運屍體時也並未細看。
“按照大人的說法,兇手是先殺了人,再把屍體搬去冰窖,再搬回三樓?”賀澤佑嗤笑,“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沈岐遠目光幽深地看向他:“根據三樓的地面來看,那裡並不是第一現場。”
榮掌櫃死於剪刀刺胸,按理現場會有噴濺的血跡,但他找過,那三樓雅座的地面乾乾淨淨,一滴血也沒有。兇手更像是在別處殺的人,而後藏屍,接著佈置一個密室。。
“據搜查,二樓最左側的房間有打鬥的痕跡,雖然地面已經被人清理過,但部分血跡滲進了凳面,擦拭不去。屋內還發現一口裝飾用的大紅木箱,箱內更是有大片的血跡。”
推官恍然:“所以兇手是殺人再用木箱藏屍運屍,而後利用冰窖混淆死者死亡的時間,以證自己當時不在現場,沒有嫌疑?”
他又困惑:“可發現屍體的時候,房間的門窗都在裡頭上了栓,兇手是如何把屍體放進去,還不被人察覺的?”
沈岐遠頷首:“此事沈某也一直沒想通,直到前日一場雷雨,會仙酒樓的屋頂又破了。”
根據店小二的說法,掌櫃的已經請過一次泥瓦匠來修屋頂,就在七月八日晚上。
短短几日,修好的屋頂不可能再漏。
除非那次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