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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駕親征,就這麼被劉知遠給定下了,獨斷專行了一把,甚至沒有考慮楊邠這等重臣看法的意思,語氣都是不容置疑的。看起來,甚至有點草率。
當然,劉知遠不可能真的被劉承祐這三言兩語便輕易說動的,親征這件事情,他實則早就有念頭,在鄴都戰事不順的時候便有了。
當皇帝,劉知遠雖然算不上合格,但他的眼光見識猶在。放下心中的偏私想法,客觀地看待鄴都的戰事,劉知遠當然知道,高行周沒有什麼過錯。甚至於,他自己心裡清楚,造成如今平叛戰事進展滯澀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將帥不和,從來都是大忌,何況是慕容彥超這個擁有特殊身份的“監軍”。
前兩日,劉知遠擢升了兩個前朝舊臣為宰臣,竇貞固拜司空、門下侍郎、平章事、弘文館大學士,李濤為中書侍郎兼戶部尚書、平章事。
自入汴之後,朝堂紛擾不斷,諸相爭權,而致朝政萎頓。劉知遠也是有點忍受不住這些元從功臣們的肆意,提拔竇貞固與李濤二人,一下子便使得河東舊臣對朝堂的壟斷被打破了,同時,也是劉知遠對元臣們的一種警示。
當然,被選中的兩人,劉知遠也不是隨便提拔的。竇貞固與劉知遠有舊,曾同事於石敬瑭麾下,性情相宜,有過那麼一段香火情,以其持重有名望,拜為宰臣。
至於那李濤,則是靠著實在的才具得到劉知遠賞識。之前,他暗奏於劉知遠,分析鄴都局勢,條分縷析,鞭辟入裡,甚得劉知遠心,也建議劉知遠親征,更合其意。再加上此前有迎奉入東京之功,得以驟至宰臣,成為皇帝面前的紅人。
是故,親征之議,劉知遠並不是頭腦一熱便應下劉承祐所請,而是早就經過深思熟慮的。
劉知遠這大漢王朝來得稍顯僥倖,但自一馬伕成長為皇帝,這其間的艱辛與苦楚,又豈是“僥倖”二字便能盡數詮釋的。雖然劉苦於年老,暗傷反覆,身體日漸羸弱,但終究是個馬上皇帝,真要他站出來上戰場之時,卻也絕對不會含糊。
詔令既下,朝廷軍政諸司衙門,緊跟著便籌備起來。最忙的,還得屬樞密與三司,調配兵馬,供給軍需。經過商議,劉知遠此去,開封城中剩下的禁軍,得帶走一大半。大內諸部署班直軍,控鶴軍雷打不動為貼身近兵,散員都在列,侍衛司下轄諸軍,小底、龍棲這兩大軍並護聖左廂馬軍隨徵。凡五萬餘軍,可謂是,精銳齊出,就這規模與動靜,可知劉知遠此行必取鄴都而平叛的決心。
七日正式詔令下,八、九兩日準備,到十日,劉知遠便率大軍自東京出,北向。
東京這邊,劉知遠也做了一個比較妥善的安排,以魏王劉承訓監國,楊邠、王章、史弘肇等文武輔之,為了避免他不在期間,朝堂上出現什麼么蛾子,直接把蘇逢吉給帶在了身邊。對蘇逢吉,劉知遠似乎真的有種“特殊”的喜愛,格外包容。
至於劉承祐,如他所期盼的那般,順利地被劉知遠點將從徵,為行營都監。
除了將士行軍必備的糧食給養、兵甲軍械、軍帳被褥之外,北髮禁軍也算是輕裝簡行了,又自民間徵調了許多丁壯與騾馬隨行,更省卻了不少將士精力。
劉知遠身處中軍,沒有催促進兵,沒有一點急躁,皇帝若此,整個大軍行進的過程都顯得異常從容。以每日八十里速度行軍,費二日時間而至滑州,歇一夜,第三日便至澶州。
關於澶州這個地方,在歷史上,最有名的事件當屬“澶淵之盟”了。不過在“五代”這個時期,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兵家必爭之地真的多......),到中後期,重要性日益凸顯,尤其在拱衛開封的作用上。當年莊宗滅梁,雙方夾河對峙,黃河一線,基本上就是在魏、澶這片區域進行的,而圍繞著德勝渡,雙方反覆拉鋸,大小凡百餘戰。
而其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