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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停了一會兒又扭頭看向程始和蕭元漪,故意朗聲道: “忠義為先,孝禮為後,為扞正義不懼長輩,亦不惜滅親,程四娘子這般心性,在下只在廷尉府那些掌用刑訊的同僚身上見過,程四娘子的將來,大有可為,不容小覷。” 程始不明所以,只當他是真的在誇程少商,“過獎,過獎。” 蕭元漪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凌不疑根本就不是在誇他們女兒。 文子矜當然也聽出來了,她不知道凌不疑是故意這樣說的,她趕緊開口替她義兄在女主面前挽回點好的形象。 “不是,我義兄的意思是說,他覺得嫋嫋她是一個明辨對錯,深諳國家大義,在大是大非面前旗幟鮮明,立場堅定的好女娘,嫋嫋她未來定會有能夠超越廷尉府官員那般的成就!” 文子矜也朝著程始夫婦大聲說道。 凌不疑聞言表情又冷了下來,他不明白她為何對那今日才第一次見的程少商這般喜歡。 “走了。”凌不疑握住文子矜的手腕,帶著她就往外走。 文子矜臨走前還特意看了二樓一眼,希望嫋嫋別誤會了。 程少商在葛氏的苛待下過了十幾年,凌不疑的言外之意她當然聽的出來。 她低聲罵他恩將仇報不懂道義,想到文子矜說的話才露出笑臉,還是姌姌阿姊好! 另一邊,文子矜沒想到凌不疑辦完案來接她還記得牽了一輛馬車來,她扶著他的手臂坐上了馬車,卻沒想到他也跟了上來。 “義兄,你生氣了嗎?” 文子矜見他坐在一旁冷著張臉一言不發,她仔細思考了一下,難道是因為她跟女主走了把他丟下,他不開心了?還是因為沒看見女主? “沒有。” 文子矜聽他這陌生的語氣以及依舊冰冷的表情,還沒生氣,他純純生氣無疑了,算了,哄哄他吧。 “義兄,我有個驚喜,宴席過後再告訴你!” 凌不疑聞言果然扭頭看向她,文子矜得意的笑了笑,故作玄虛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掀開簾子看街景去了。 夜裡,出宮宮道上。 凌不疑冷著臉大步朝宮外走去,梁邱兄弟二人跟在兩側。 “少主公,聖上可有怪罪?”梁邱飛看著自家少主公臉色難看關心道。 “少主公是陛下義子,聖上對少主公關愛的很,怎可能怪罪。不過,少主公,聖上可有說些什麼?”梁邱起正色道。 “聖上的意思是,再緩緩。” “啊?為什麼啊?”梁邱飛不解。 “少主公,那我們不查了嗎?”梁邱起看了弟弟一眼,隨後問道。 “偷換軍械乃我心中多年芒刺,不可能不查。”凌不疑淡淡開口。 梁邱飛還想再說什麼,三人聽見文子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義兄!”文子矜小跑上前。 凌不疑聞言轉身也往回走著,梁邱起發現他們少主公看見六公主時神色瞬間溫柔下來,眉眼間的寒冰也驟時化開。 “這麼晚了,你怎的出來了?”凌不疑見到她先是有些欣喜,片刻後又疑惑開口。 “我說了有驚喜要給你。”文子矜輕輕喘著氣,笑眼彎彎的開口。 凌不疑靜靜地看著她,他眉峰微揚,眼底浮出一抹期待。 “走吧,去凌府。” 文子矜眉心微微上挑,說罷也不管凌不疑他們是何表情便邁開步子帶著暮雲朝宮外走去。 凌不疑快步跟了上去,“子矜,這麼晚了,你去我府上......”凌不疑神色隱約慌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義兄,到了你就知道了!”文子矜不回答他,她微微抬頭看著他故作高深道。 因為暮雲也跟著,凌不疑沒有上馬車,他騎著馬跟在馬車旁。 一路上他都在想文子矜她為什麼要去他府上,他在心裡預設了一萬種可能,突然被梁邱起的聲音打斷了思緒還有些不爽。 “少主公,到城陽侯府了,要進去看看嗎?”他輕聲提醒道。 “少主公,京城中非議您的話眾多,聖上也有意修復您與城陽侯的關係,您看?” 梁邱起又補充了一句,他作為副將,當然不希望有人說他們少主公一句不好。 凌不疑忽然就回憶起他剛到皇宮那年,有個小女娘站在他前面,冒天下之大不韙說著“若是父不慈,子自然可以不孝!”這般話語。 他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