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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下得不大。許南珩燒完嗓子有點啞,學生們聽出來了,今天很安靜,沒人在底下偷偷聊天。
講完作業講新課,沒有數字螢幕的黑板全靠老師畫幾何,他真是想念北京那塊黑板啊,幾何形體在上邊用手指頭拉來扯去的,特直觀。
許南珩嘆了口氣,他嗓子還是沙沙的,像是不光滑的管道。他在縣城那兒買的粉筆質量也不太行,總斷,而且一筆寫下去嘩嘩地掉粉。
轉過來,繼續講輔助線,講什麼情況用什麼公式,講三角形外圓。
這一節課除了講作業講滿了新題,接著到了下課點兒,許南珩沒走,他們都不敢走:“下午第一節語文老師有事兒,來不了,到縣城去報備你們中考的人數和宿舍了,第一節還是我。”
旺姆舉手了。
“你說。”
“許老師,校長說下午第一節我們去放牛的。”
“啊?”許南珩疑
() 惑(),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中午(),你沒在。”
“哦……”許南珩昨天中午在醫院躺著呢,“那我、我問問她,先去吃飯吧你們。”
孩子們收拾東西一個個往後院食堂走,今天食堂做飯的是次仁老師和達娃老師,他轉了一圈沒找見索朗措姆,於是去問次仁:“哎次仁老師,今兒下午放牛是怎麼回事兒啊?”
“噢喲你不知道啊。”次仁把最後一鍋炸好的麻花撈上來,香了許南珩一臉,說,“好像忘了告訴你了,德吉家不是幫人養犛牛嘛,今天德吉家裡人去縣城了,牛沒有人管,鄰居們今天都有事離開了村子,所以大家幫他一起放牛,就是到另一邊的草場讓牛吃完草再趕回來就行。”
“這樣啊。”許南珩點點頭。
麻花放進盆裡之後,達娃老師那邊的酥油也化好了,酥油澆進人參果裡做卓達。孩子們規規矩矩地兩個班坐兩個大長桌,似乎都對下午一起幫德吉放牛非常期待。
這會兒許南珩揚了下眉毛:“我也去。”
次仁老師訝然:“你會嗎……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時候牛跑遠了,得騎馬追。”
許南珩有些複雜地看向次仁老師,感情自己已經真的成為了身嬌體弱的城裡人,他咬了下後槽牙,目光堅定道:“我沒問題。”
學生們幾乎是齊齊看向許南珩,眼神中頗有詫異,大概不太相信城裡來的老師會騎馬。
然而許南珩下一句話讓所有人絕望了——
“原來不是語文課嗎,我讓他們給我邊放牛邊背詩。”許南珩原本看著次仁老師,轉頭、低頭,看著長桌邊坐著的兩排人。
立刻,所有人眼裡失去了光。
城裡來的老師,可怕得很。
德吉家有牛,拉姆家有馬和羊,浩浩蕩蕩三十幾個人去放牛實在是沒這個必要,但看著這群孩子心花怒放的表情,許南珩也不太可能留一部分人在教室裡自習。那實在太不人道了。
原本他給自己立下的規矩是‘我是來支教的我不是來傳遞愛的’,現在得改一改了,‘我是來支教的不是來搞壓迫的’。
總之一大群人把德吉家牛圈裡的牛趕出來,從村後去了草場。拉姆家牽出來十幾匹馬,也過去吃草,有人騎馬有人不騎,這兒的孩子對騎馬已經沒那麼大的興趣了。
許南珩倒是有興趣,但拉姆不太敢讓許老師騎。她害怕啊,這老師會高反啊,直接昏過去的那種,再給摔了。
於是到了草場後,許南珩跟拉姆要一匹馬的時候,拉姆拽著韁繩,抿嘴。
“怎麼了?”許南珩不解,“我會騎馬的。”
拉姆搖頭,篤定地說:“你要是摔壞了,我怎麼給方醫生解釋呀。”
“洛桑拉姆。”許南珩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