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孩子去了,只留下大段大段坑坑窪窪的路面,任由老天爺輔以冰雪,考驗過往車輛的效能和駕駛員的技術。
羅一川乘坐的那輛解放車同別的運兵車一樣,整個車廂被篷布嚴嚴實實地遮蓋起來,除非撩開擋在車廂尾部的那截篷布,否則根本無法看清車外的天地。車廂裡總共裝有二十六個男人——當然,這只是羅一川的說法,並未得到龍剛的認可。龍剛一直固執地認為,真正的男人實際上就他一個,至於那二十五名新兵,不過全都是些青勾子娃娃而已。龍剛和青勾子們把揹包全部開啟,層層疊疊地鋪在車廂中,如果能在下面生上火爐,那這車廂便完全有了炕的意思。
馬上進西藏了,躺在車廂裡養養精氣神,等到下車,部隊就在眼前!新兵們興奮地憧憬著,慢慢地,相互間說話也多了起來。白白嫩嫩的張建忠吃了幾次藥後,肚子已經拉得不是那麼厲害,但精神狀態仍舊有些疲軟。
“沒事吧,張建忠?”龍剛走到車廂前端,蹲下來看了看張建忠的臉色,關切地詢問;“要不要再吃點藥?”
張建忠虛弱一笑:“沒得事,連長,我剛才已經吃過藥了。”
龍剛抬起頭,眼睛同羅一川的目光碰到一起,然後又碰了碰另一名新兵的目光:“羅一川,趙紅軍,你們兩個到前面來,照顧好張建忠。”
“是!”十幾天悶罐火車坐下來,新兵們已經或多或少地瞭解了《內務條令》關於軍人言行舉止的一些基本要求,羅一川和趙紅軍用規範的軍語回答龍剛,愉快地接受了連長下達的命令。
趙紅軍高大魁梧,身體結實,有一把子匪夷所思的牛力氣。在格爾木,他曾經露過一手,將在場的接兵幹部和新兵們全都震得瞠目結舌,豔羨不已。
那天,營長帶領一百名仁和縣新兵出公差,從倉庫往解放牌汽車上搬運主副食。營長告訴大家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些主副食都是供新兵們在新訓期間消耗用的。既然自己要吃,大家也就螞蟻搬家一樣格外賣力。五十公斤一袋的大米,新兵們往背上一駝,就兔子一樣朝解放車奔去。
力氣活這玩藝兒,拼的就是力氣,小夥子們真是不賴!營長抽著煙,在一旁觀看,心情愜意得很,自在得很。正這麼閒適著,突然,一幅從未見過的精彩畫面闖進了營長眼睛:一名新兵像少林武僧挑水一樣,雙手平舉,各拎一袋大米,神態自若,健步如飛,到了“解放”跟前,雙手往前一揮,兩袋大米便飛進了車廂。營長猛嘬一口香菸,伸手一指趙紅軍,興奮地大叫:“哎,那個兵,那個兵,你過來過來!”
趙紅軍跑步上前。營長圍著趙紅軍轉了一圈,上下左右細細打量,然後摸了摸他的胳膊腿兒,滿意地說:“嗯,不錯不錯。在家練過幾手?”
“報告營長,我沒學過扁卦(四川方言,意為武術或功夫),只是每天沒事的時候,喜歡舉我們家的石磨耍。”
“可惜啊可惜,咋就沒人發現你這寶貝呢,要是早整去搞舉重,說不一定已經為國家掙回好多枚金牌了。”營長搖頭嘆息一陣,繼而話鋒一轉,“不過,當兵也很好,坯子不錯,早晚把你煉成塊優質鋼。對了,你是哪個接的兵?”
“我接的噻。”龍剛站在一旁,得意地接過話茬,“本人除了當伯樂,沒其他愛好。”
“看把你能幹的。那……伯樂敢不敢跟千里馬過幾招?”
“他?這麼個大力神,我看有點玄,一拳過來估計夠我受的。”
“趙紅軍,跟龍連長整一架。”營長狡黠一笑,使勁挑唆,“不要怕,他在你面前就是隻螞蟻,你象腿一伸能把他踩扁了。”
“我,我不怕,我打架從沒輸過。可這跟連長幹架,我不敢,不敢!”趙紅軍看看龍剛,又看看營長,一臉憨相地搔著腦袋,嘿嘿一笑。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