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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季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著被捏著臉的姿勢口齒不清道。

凌熠趁著被人看到之前收回手，單手撐臉，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好整以暇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季然想了想，認真道：「我不愛哭的。」

「那就沒辦法了。」凌熠瞥了季然一眼遺憾道。

「原來凌同學喜歡看人哭嗎？」季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驚奇道。

「不喜歡。」剛剛還讓季然哭的人, 決口否認。

「其實我也可以試試。」季然並沒有聽進凌熠最後說的三個字，經過認真考慮後, 便決定試一試，說著就忽然低下頭, 面朝著桌面上攤開的書本，整個人一動不動。

凌熠沒想到季然會說試試，下意識的掃了眼身旁的人, 想看看他準備怎麼試，卻發現這人只是低著頭, 就沒了任何動靜, 彷彿腦袋低一點, 腦子裡的水就會從裡面流出來一樣。

看起來不像是個年紀第一的人會做的事情。

不過, 這麼久，凌熠已經習慣季然的性格, 還是帶著點好奇等了等。

這一等，就是一分鐘，這一分鐘內，季然只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一動不動。

凌熠懷疑這人是不是睡著了。

終於, 一分鐘後，季然緩緩抬頭，然後轉頭看向同桌，瞪著兩隻眼睛一眨不眨道：「凌同學，你覺得這樣怎麼樣？」

凌熠面無表情的看著季然濕漉漉的眼睛，對方眨了眨眼睛後，眼眶裡的水吧嗒一下掉了下來。

「哎呀，要掉了。」季然連忙抬頭，卻還是沒能阻止僅有的兩滴眼淚消失。

見眼淚流掉了，季然果斷再次低下頭。

「別瞪了。」凌熠說完默默的把頭轉向窗外道：「假的沒用。」果然對他不能期待太高。

凌熠剛剛低頭，聽到凌熠這麼說後便抬起頭道：「好啊。」下一秒就從桌上拿起其中考試的試卷，笑盈盈道：「那來做題目吧。」

凌熠瞥了眼對方已經往自己桌上攤的試卷不為所動道：「今天不想學。」

「這怎麼行？」季然見凌熠想偷懶，並沒覺得驚訝，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勸道：「你不堅持的話是沒辦法完成跟你媽媽的賭約的。」最主要還是，凌熠要是不學了，那他就少賺一天的錢。

「不賭了。」凌熠不為所動。

「再堅持一下唄。」季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凌熠的胳膊道：「凌同學看起來不像是個會半途而廢的人哎。」

凌熠默默的抽回被季然推搡的手，開始反省當初為什麼一衝動主動要求補課，還拿了那麼個理由。

現在好像甩不掉了？

季然沒有因此就氣餒，歪著腦袋看向凌熠，不厭其煩道：「再堅持一下怎麼樣？」

凌熠早就見識過季然纏人的能力，為了能安靜會兒，只能妥協的拉過剛剛對方給的試卷，掃了眼道：「你告訴我那幾題需要做，我有空自己做。」

季然頓了頓，忽然有些猶豫。

他知道凌熠會答應。

他輔導過的學生也不少，很多人都跟凌熠一樣不愛學習，他也經常這麼鼓勵他們。

只是能自己學習當然好，但是他沒出力的話會不會就不給補課費了。

凌熠見季然猶豫，不知為什麼總感覺自己能猜到這人在想什麼，添了一句道：「錢不會少你。」

「好啊！」季然聽到凌熠的解釋，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了起來。

季然迅速的用紅筆在試捲上選了些只運用基礎公式就能做出來的基礎題道：「這些了。」

「恩。」試卷被遞到凌熠的桌子上，他抬頭掃了眼卷面後應了聲，便往桌上一趴，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