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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水的壺是鐵壺,拿在他手上,卻十分輕盈似的。他泡茶的動作、手勢、神情,則 像個修行者,有種悠然、深厚的靜定。
他的手指修長極了,這雙在商場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手,竟在山林中種菜、除 草、搭建屋子。
亦方看得既著迷且迷惑。
若非她無意中闖入,她說不定會以為他在刻意製造假象。
“這裡的水都是天然山泉,你可以放心的喝。”見她愣愣不動,擎天說。
亦方舉杯啜飲,只覺入口芳香,入喉甘甜。
他自己卻不喝,拿著小刀削梨。
“朋友在梨山自己種的。”他看她。“去過梨山嗎?”
“沒有。”亦方捧著杯子。
氣氛寧靜,他輕柔、溫和,她卻胸懷間波濤洶湧。
過了一會兒,擎天說:“你和你的室友感情很好。”
他不是在詢問。他的語氣似輕鬆地閒聊,其實不然。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祖明在我床上做什麼?”
“他叫祖明?”
“牛祖明。”
“好吧,請問牛祖明先生光著身手在你床上做什麼?”他用禮貌的口吻問道。
“他哪有光著身子?”
“就我所見,他沒有穿衣服。如果他光著屁股,我的問法就會不同了。”
“哦?”
“對,而且會有兩個問題。”
因為他的表情,亦方已經揚起嘴角在笑了。
“我會問:”亦方,你床上那個光溜溜的大個手是不是有暴露狂?這種病應該屬於 精神科吧?“然後才是:”他在你床上做什麼?“。”
“這是三個問題。”
“哦,嗯,你說得對。事實上是四個。你和幾個人住在一起呀?”
“四個。祖明是其中之一。”
“四個?你們好像只有三個房間,怎麼分配?”
“我一個人一間。珍儀和龍冰琪一間。施公,唔,他叫施展信,他一間。祖明最後 來,施公的房間最小,住兩個大男人太擠,祖明就睡在客廳。”
方亦言呢?擎天想,他也在她房間。不過他決定她不提,他就暫時不問。
他把削好的梨遞給他。
咬一口梨,亦方繼續告訴他,“祖明全家人都在一次火災中喪生,只剩他一個,無 家可歸,我們讓他暫住,結果,”她聳聳肩,“住了快一年,大家習慣了,他沒積極找 房子,我們也不覺得他有必要搬走。”
“你們是很熱鬧。”擎天意有所指。
想到他第一次去時見到的情況,亦方失笑。
“原來只有我一個人,冰淇淋,就是龍冰琪,為了找不到合適的住處急得要命,我 反正有多餘的房間空著,就叫她搬來。”
他又點點頭。
“珍儀和她本來就是室友,房東要收回房子,兩個人一起趕……”於是兩個人都搬 來了。“
“珍儀膽子小,不敢一個人睡,便還是和冰淇淋住一間。”
她停了好一會兒。
擎天數數手指,“三個。還有一個施公。”
“施公……”亦方看著吃了一半的梨,“和老婆離婚,落得一無所有,一貧如洗, 和我們分租,他的負擔輕些。”
“聽起來,你那裡像是收容所。”他柔聲說。
“事實上,有了他們,那屋裡才增加了活力。”
音樂停了,擎天起來換一張cD。德布西的“牧神的午後”輕輕流洩。
回到她身旁,他為兩人的茶杯倒滿。
“亦方,我沒有懷疑你的人格和品德,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嗯,應該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