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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意疏遠她，自顧自道：&ldo;你們城裡來的都闊氣著呢，出門就打車，我是沒福氣。我們這地方，小村小戶，就算是樓房也是鎮上的老房子，水管隔三岔五就壞。上了歲數真爬不動。這一套房子下來，也不知道夠不夠買你們城裡的一個廚房廁所呀？&rdo;
她見賀儀不理她，又問：&ldo;你是警察嗎？&rdo;
&ldo;不是。&rdo;
&ldo;那昨天你跟那個警察一塊過來，小宏也認識那個警察？小宏有出息啊。我弟弟也是警察，在鎮派出所裡給人家辦戶口，但沒有昨天跟你一塊來的那個人氣派，那是個什麼官兒？&rdo;
她說完忽然意識到這話說錯了，馬上改口：&ldo;我是說我四弟弟。&rdo;
她口中的&ldo;四弟弟&rdo;是陳宏走丟之後，家裡又生的男丁。
昨天賀儀從女人口裡得知，陳宏丟的時候家裡只有兩個孩子。陳宏丟了才又生的老三和老四。老三是個女孩，老四終於是個男孩。
賀儀對這種談話感到不自在，淡淡道：&ldo;陳宏犯事了，進去過幾年，案子就是那個警察負責的，所以就認識了。&rdo;
&ldo;哎呦，這這……&rdo;女人憋了半天，嘆了口氣，&ldo;就怕他在外面學壞了，犯的什麼事兒呀？&rdo;
賀儀想說具體我也不清楚。但他還沒說出口，女人忽然臉色一變：&ldo;你們找回來不會是他在外面欠了人家錢了吧？&rdo;
賀儀嘆了口氣，不想再跟她說話了。
他參加過基金會裡很多走失家庭的迎親儀式，只不過這次來陳宏這裡是匿名。他不知道是人死了已經沒什麼認領價值了，還是所有的歡迎都是在作秀，但這種家庭氣息讓他不舒服。
畢竟人死為大。
司機嫌小土路有飛塵，連窗戶都不開，車裡悶悶的。
女人見狀又一臉順從：&ldo;害，我們鄉下人，說話都直，你可別見外哈。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但是確實是這麼個理兒，小宏要是在外面欠了人家錢，這可跟我們扯不上關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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