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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沒有來由的難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努力壓抑了一下這莫名的情緒,趙清嶺去客廳沙發坐了一會兒,清醒清醒腦子。
卻越坐越不明白。
生活如此美好,陽光如此明媚。
為什麼他卻覺得,到處一片黑暗。
還好,還好程徹不在家,沒有人在家。
因為如果這個時候小東西們來吵他的話,他可能會無法控制地陷入暴躁。
而程徹在的話,恐怕就更糟糕。
因為如果這一刻程徹在身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傷害他。他會的,說不定直接捏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掐下去——那樣,他就永遠屬於他了。
趙清嶺原來就知道,自己是個神經病。
但他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那麼灰暗的想法。從來都沒有。
而且,已經快兩年都沒犯過病,他以為自己已經好了。
可是居然沒有,此刻腦子裡的某個聲音瘋狂地在嘲笑他。而手心裡小小的戒指,則變得沉重又滾燙。
燙到他拿不穩,只能丟在冰冷的桌上。
然後,再也壓抑不住對自己的無比失望。蜷縮在沙發深處,抱著雙膝、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而窗外的陽光,卻依舊那麼安靜、燦爛、那麼明亮美好。
……
……
那天晚上六點,趙清筵和程馳放學回到家,發現家裡沒人。
趙清筵打給哥哥。
等了好一會兒,他哥終於接了,趙清筵:「哥你去哪兒了,買菜去了麼?」
對面沒有聲音。
趙清筵:「喂,哥,你能聽見嗎?」
「我……」
「我,不回去了。」
趙清筵:「啊?」
「你……幫我跟程徹說,什麼都給他,房子給他,車子給他,公司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是我、是我對不起他。」
電話那頭,確實是趙清嶺的聲音沒錯。
只是很低、沙啞,似乎沒有一絲力氣,而且隱約之間,好像還聽到了風雪的呼嘯聲。
然後,電話就斷了。
就再也聯絡不上了。
趙清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防意外,趕緊電話了一圈人。又和程馳一起看了家門口的監控,發現大哥竟是自己拖著行李箱,開車走的!
但沒人知道他突然去哪兒。
就連程徹也不知道。
那一晚,比起趙父趙母又是哭天搶地又是要報警的著急,程徹的反應異常冷靜。
只是安靜坐著,拿著桌子上那枚小小的戒指,自顧自發呆。
……
過了幾天,齊危從美國飛回來了。
趙清嶺沒有和家裡這邊再有任何的聯絡,但齊危那邊,似乎多少還保持了一定的聯絡。
齊危這次帶過來的,是各種各樣趙清嶺簽了字的法律文書。
房子車子存款公司,他真的一件不留,全轉給程徹了。
程馳:「艹!我哥是認認真真想跟他過日子的,他這算什麼意思?」
「想談就談,不想談用錢打發?我真不敢相信姐夫竟然回這樣做,他該不會是以為我哥就只是看上他的錢?就算要分手,至少人也出現一下,當面把事情說清楚吧?!」
程馳實在是氣不過。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底深處,又覺得「姐夫」不應該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
他雖然認識這位「姐夫」的時間不久,卻貨真價實地受了他不少人情,能有現在這種吃飽穿暖、陽光積極的人生,也全賴了姐夫在哥哥面前拼命保他。
一直都覺得「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