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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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跟我進去，留下采薇照料家務。”
淑幽倉促地答應一聲，亦步亦趨地跟我出來，外面已經有慧妃宮裡的太監在等候了，一直引到慧妃的寢宮，只見帳幔重重，十分幽暗，屋裡幾個宮女，都在忙著煎藥泡茶，輕手輕腳，一絲聲息也沒有，還沒到面前，就聽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過來，我連忙走到床前，只見慧妃正眼巴巴地盼望著我，一看見我，便露出欣喜的笑容，道；“你可來了，我從早到晚的盼著呢。”
“娘娘病成這個樣子，怎麼才告訴我們？不然也能早些來給娘娘請安。”我帶著淑幽行了禮，幾乎要落下淚來。
“規矩森嚴，哪裡那麼容易宣你們進來？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幾天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惦記著你們，好容易昨天太后派人來，我才請下旨意來。今天一早上起來就等著，可算是來了。”慧妃微笑著道。
“我也想進宮來見娘娘。只是現在沒有那麼容易了。所以也沒有來成，早知道娘娘病了，就該想盡辦法進來的。”我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怕慧妃傷心，勉強止住喉頭的哽咽，努力做出平靜的聲音。
“你們有什麼法子？現在進來了就好了，我也就是和你們只能見著一次了，趁著這機會，我們好好說說話吧。”
“娘娘別這麼說。娘娘是有福氣的人，壽數還長遠著呢。”
慧妃淡然地搖搖頭：“時間緊迫，我們也別說這些話了。還是說點要緊的吧。聽說家裡都還好？珠兒和璉兒媳婦都很賢惠孝順？元春也定親了麼？定的是誰家？”
我連忙道：“娘娘不用擔心，珠兒和璉兒媳婦都好，元春已經下定了，就是平原侯家的公子，她自己也很願意的。”
慧妃臉上浮起一絲滿意的微笑：“那就好，這才是正理，不要讓她像我一樣，一輩子在這見不得人的去處，白白葬送了一生。”
“娘娘別說這樣的話，小心叫別人聽了去。”淑幽環顧左右。連忙說。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這一生也沒敢說什麼心裡話，現在可算能傾訴傾訴了。”慧妃無謂地道，又看看旁邊，有幾個小宮女在一旁侍立。便用微弱的聲氣道：“我這會子想喝蓮子湯。你們到廚房裡去叫她們做一碗來，不要加冰糖的。多煮一會子。”
幾個小宮女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慧妃見左右都是貼心的人了，便叫我靠近她些，小聲道：“我還有句話要對你說，前幾日我恍惚聽說江南甄家要犯事，聽說他們家被羅列了好幾重罪名，又是包攬詞訟，又是放貸，又是威逼平民，我就留心打聽著，現在好像還在查。你們可知道什麼訊息沒有？”
我心裡不覺有些驚訝，忙道：“他們家在江南，雖然逢年過節的都派人來往，可是也好幾年沒見面了，況且相隔兩地，都沒有聽說。”
“雖然和咱們家沒有關係，可是也要當心，西府裡倒還好，我知道你是最謹慎不過，東府裡只有珍兒，他還年輕，你也要提點著些，一切以仁義為本，千萬要保重自身，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慧妃諄諄叮囑道。
“娘娘放心，我一定把娘娘的話記在心上，這麼多年，我一直告訴家裡人不要仗勢欺人，也不敢做什麼越軌的事，就是赦兒政兒，做事都是小心廉明，想必不會出什麼差錯。”
“那就好，退步抽身，是最難的，咱們身在宦海，雖然不能做到，總要明哲保身，東府裡珍兒小時候看著淘氣，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慧妃病的這個樣子，還惦記著賈府的方方面面，我不由得一陣感動，忙道：“現在已經老練的多了，脾氣秉性也厚道，還是他母親教養的好。”
慧妃點點頭：“等到惜春成了婚，就又多了一層依靠了。對了，寶玉現在也不小了，定婚了沒有？”
“我今天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