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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馮管事走後,長宜則帶著人去了後院的酒窖,她記得徐衍是能和舅舅喝得開的人,待客又怎能少的了酒呢。
長宜仔細挑了一罈子竹葉青酒。
挑好酒長宜又去了廚房,等忙活的差不多,派了人去前院問什麼時候可以開飯,等那廂來回,長宜已經沐浴了一番,換了一身乾淨衣服。
她帶著人去了花廳,在偏殿擺好桌椅,隔著屏風聽到傅仲儒還在和徐衍談論官場上的事。「……臚朐河一戰,損失將士數十萬,這寧國公到底是輕敵大意了,皇上這次要你去宣府籌劃軍務,是御駕親徵還是讓趙王帶兵前去?」
如今太子病弱,皇長孫年幼,身為皇叔的趙王蠢蠢欲動,他早年卻跟著皇上徵戰立下不少戰功,皇上本就有意立他為帝,若這次啟用趙王,那以後的皇位……
這話又怎能輕易試探,長宜覺得父親有些莽撞了,叫了馮管事過去,說了幾句話,讓他去請父親和徐衍用飯。
徐衍透過屏風看到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左手輕輕扣了兩下椅緣,緩緩道:「傅大人,皇上的心思豈是你我能猜得到的,若有戰事,朝廷上下也是瞞不住的。」
傅仲儒也察覺失言,正想著說些什麼補救,就見馮管事從門前進來,回道:「老爺,宴席已經擺好了。」替他解了圍。
傅仲儒連忙站起身,比手道:「行之,這邊請。」一邊又偷偷打量徐衍的臉色,見他臉色淡淡的,一時倒也瞧不出來什麼。
長宜已經帶了人下去,她不敢走遠,就待在花廳後面的三間小抱廈裡,讓木槿回東偏院取了她的繡繃過來,祖母的生辰就要到了,她想給祖母做個裡衣。
丫頭開了槅扇,長宜在羅漢床上做了會針線,只覺得天色越來越暗,抬頭一看天空,從東邊吹來一大片烏雲,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她放下針線去廊下,片刻之間傾盆大雨已至。
馮管事打著傘過來道:「老爺高興,非要和徐大人比拼酒量,這會子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長宜只覺得頭痛,父親好好地,和徐衍比什麼酒量。這是他能比的嗎?
她連忙吩咐青竺去廚房煮些醒酒湯來,跟著馮管事去了花廳,槅扇開著,長宜看到一身緋袍的徐衍端坐在圓桌前面,眼神澄明,而傅仲儒已經喝的臉通紅了,手中還握著一隻酒盅,絮絮叨叨的說著制藝上的一些事。
長宜入內,走到徐衍跟前行了一禮道:「家父不勝酒力,讓叔父見笑了。」
徐衍望著長宜羞紅的臉頰,也覺得有幾分尷尬,他並不知道傅仲儒的酒量會這麼差,若是早知如此,他連酒罈都不會叫人開了。
他雖是酒量好些,素日卻是不怎麼喜歡飲酒的。
若不是傅仲儒說一定要喝上幾盅,他不好拒絕,誰料幾盅酒下肚,傅仲儒卻先喝醉了。
徐衍搖了搖頭。
這會子外面還下著雨,不好回書房,長宜讓馮管事先扶著傅仲儒往花廳後面的抱廈休息去了,她請了徐衍去花廳小坐一會。
丫頭重新上了茶,長宜方才開口道:「叔父何時從宣府回來的?剛才永城侯爺在,不便說話,說來還要恭喜叔父的。」
她是指他升遷的事。徐衍笑了笑道:「上個月就從宣府回來了,我再去沈府,聽說你立夏之前就回了保定,怎麼也沒多住上幾日?」
「父親生了病,我就回來了。」長宜輕聲道。
誰料回來後,卻聽說了薛姨娘有孕的事,只是這些都是家中的瑣事,不便明說。
花廳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外頭大雨嘩嘩落下的聲音,庭前的海棠花樹正隨風搖擺。徐衍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見長宜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他看到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帶了一對白玉鐲子。
她肌膚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