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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慌亂繁忙。腳踏車叮叮噹噹的按鈴聲、孩子們大呼小叫的吵鬧聲、還有一些家長扯著嗓子的怒罵在狹窄的走廊裡迴盪,年年如此,日日如此。
在這聲響的伴奏中,陳遠鳴吃完了早飯,把碗擱在鍋裡,提起書包走出門去。1月夜長,門外還是黑漆漆一片,冷風像刀一樣颼颼刮在臉上,呢面的外套也擋不住刺骨寒意,他吸溜了一下鼻子,把雙手□兜裡,快步向學校走去。
渡過幾天的茫然期,如今記憶如同被擦去塵埃的鏡子,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從家到學校是一條慢下坡的土路,坑窪不平,一到下雨就泥濘的拔不出鞋子。整段路上連盞路燈都沒有,早幾年路邊還種著一些玉米和蔬菜,後來被私自擴建的民宅擠了個一乾二淨,有些不講究的還直接把垃圾扔到路邊,讓這條小路常年散發著腐臭味。
就是這條路況複雜的土路,陳遠鳴卻走的毫無磕絆。無他,太熟了。從小學走到初中,每天兩點一線,15分鐘步行,就沿著斜坡往下走去。坡下拐角處毗鄰著廠裡的第五小學和第三中學,在這兩所學校裡,他渡過了自己的整個少年時光。
作為早年的大型國企,L市軸承廠的在職職工和職工家屬人口足有超過十萬,擁有十幾個職工宿舍區,學校、醫院、俱樂部、澡堂等等附屬設施齊備,他所就讀的軸三中更是遠近聞名的重點中學,自從施行9年義務教育和分割槽就近擇校制後,掏高額擇校費擠進來的跨區生就成了三中的一大景色。
只是這個景,卻成了陳遠鳴最初的童年陰影。
踏進校門時,第一遍上課鈴已經敲響,陳遠鳴並沒有加快腳步,只是掃了眼二樓的教師辦公室,就轉身上了樓。初3一班在新教學樓的三層最西頭,緊挨著走廊,當推開教室門時,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向他射來。
好奇、鄙夷、驚訝、木然……少年少女們遠未到會掩飾內心的年齡,這種天然的態度就顯得愈發刺目。陳遠鳴臉上一片空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直的走到第七排的空位處坐了下來。同桌的女孩微微咧開身子,似乎想跟他拉開點距離。
把書包塞進抽屜,掏出課本紙筆,陳遠鳴掃了一眼身邊表情不屑的馬尾辮小姑娘,她叫什麼來著,王茜?王婷?記不清了。別說現在他腦袋怪的厲害,就是原來沒發瘋時,他也跟這些同學沒什麼交集。
剛剛坐定,清脆的高跟鞋聲就在走廊上響起,一箇中年女人走進了教室。高跟皮鞋,黑色的齊踝羊毛裙,鮮紅的短款羽絨服,在9o年代初稱得上時尚的打扮,然而她的面部表情卻破壞了一切,長髮高高盤在腦後,銀邊鏡框下一是雙銳利細長的三角眼,若有若無的冷笑掛在嘴角,跟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傲慢氣息相映成彰。
坐在第二排的班長刷的站起身來。“起立!”
桌椅挪動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全班人都站了起來。
“老師好!”
聲音整齊響亮,標準的課前儀式。站在講臺上的女人矜持的點了下頭,“同學們好。”
又是一片稀里嘩啦的桌椅響動,但是這次安靜的飛快,一班的班主任韓倩是全校聞名的納粹式控制狂,在教師決定一切的年代,根本沒人膽敢挑釁她的權威。
當教室裡再次安靜下來後,看著臺下乖的跟鵪鶉一樣的學生們,韓老師用眯起的眼睛掃過後排,毫不客氣的開口,“馬上就要期末考了,該怎麼做我就不廢話了,只是有些人不要總想著當鍋裡的老鼠屎,不想學就趕緊滾蛋。混日子,遲到早退、打架鬧事,把班裡搞的烏煙瘴氣。你不想上高中沒關係,不是那個材料沒人逼你,別耽擱其他人!”
幾道目光偷偷掃過來,陳遠鳴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翻開了面前的英語課本。
韓老師發出了一聲冷哼,把手裡的教案往課桌上一扔,“現在抽查作業,背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