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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的聲音越來越近,一隻信鴿揮扇著羽翅落在正屋窗欞上,咕咕兩聲,漆黑夜裡,潔白如雪的羽毛分外打眼。
尚坤一激靈起身下地,取下綁在信鴿腿上的小竹筒,倒出薄薄一張紙片,從手邊一個匣子裡摸出一顆夜明珠,藉著熒熒光澤看完書信。
“阿顯”,尚坤衝著屋外喊一聲,廊下一個瘦高身影立在臺階下聽令,“吩咐人收拾東西,明日出城,順道也把阿圓的衣物帶上,我要帶她去青峰嶺住幾日。”
第58章 信由心生
身為郎君親衛,從小練就徹夜不眠保持清醒,看到有信鴿飛入正屋,尚顯明白這是郎君有緊急的事,應諾一聲帶著人準備出門的行頭,說不定是出趟遠門,更要帶齊所需之物。
武將有個不能隨意走動的規矩,官方明面上不提,卻是歷朝歷代不成文的規定,番將不能進京,京中武將不能出城,困住無數曾經馳騁沙場英雄武夫。
蛟龍陷淺潭,不是被渴死,就是被泥漿糊住化成蟲,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騰空成真龍,也是鳳毛鱗角看天時地利和人和。
尚坤是皇家的外孫、外甥又如何,總歸佔了個外字,不是武家的兒女。他曾手握重兵,剛卸下主帥的重任又才交出兵權,京裡有不人眼睛就盯在尚家,盯著他的動靜,要想出京沒點正當理由說不過去。
憶君早晨醒來人已在馬車上一下一下起伏顛簸,這又是什麼節奏,她快被尚坤的率性弄懵了。
尚坤髮束玉冠,錦衣玉帶,好整以暇等著阿圓醒來,挑開紗簾指給她看:“前面就是青峰嶺,上回來時你睡得像只小迷糊,今天可要認清路,咱們以後要常來此處。”
憶君一頭霧水看向外面的青山,再偏過頭去瞧尚坤,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昨晚又和他鬧過彆扭,而且動靜不小,他沒生氣?
那雙黑眼珠又在滴溜,尚坤不管她在想什麼,半摟著人像是在解釋:“阿圓,你忘了說過想出城玩幾天的話。這回出來,我教你騎馬,可好?”
憶君點一下頭,心裡狐疑昨晚好像還發生過別的事,看尚坤沒什麼變化,難道是她醉得太厲害出現了幻覺?
“我再不喝酒。”
這是憶君唯一的條件,到現在她還在頭痛,可知酒量有多淺,真把自己當成穿越前的那副身體對待,眼大肚子小,幾杯酒醉得五迷三道,難受一整晚上。
她就是想喝,尚坤也不會遂了她的心意。小阿圓喝完酒太鬧騰,整整一晚上他幾乎沒閤眼,盡操心身邊的人,她哼哼唧唧要水要茶,把他當成下人使喚。
美人驅使,受累也是心甘情願,偏偏尚坤心裡有許萌動,卻對她下了不手。真是一個大|麻煩,這個麻煩是他自己招惹的,只好繼續帶在身邊嘍!
尚坤眼中含著深意,盯得憶君渾身不自在,低頭一瞧,該死,身上穿的裡衣不是昨天早起換的那套,哼!她扭過頭不理他。
趕在下車前她匆忙穿好衣裳,從後面車上喊來阿苒梳頭上妝,以落落大方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短短几十天,她的身份大不相同,別院裡跪下一地人相迎,沒人敢抬頭偷瞄郎君的新寵,因為他們都知道來者是誰,正是幾個月前在別院裡養病的那位小女郎。
這回憶君直接跟著尚坤住到他的院子裡,雖說一個在正屋,另一個在廂房,她撇撇嘴,有用嗎?跟著上了賊船,用得著分船首和船尾,來個官家緝拿,統統都是刁民小寇。
這比喻她自己也發笑,揉著仍脹痛的頭,打算再補一小會覺,要不要到後山去一趟,找回那隻小松鼠,舊地重遊,希望能帶來一份驚喜。
想啥來啥,果然有份大驚喜,她剛躺下,門口走進一個身影,擺手示意屋裡的人都退下,輕輕坐在床邊,深情相望。
“我要出一趟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