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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朝刑架上的人走進,俊美的面孔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只剩下濃厚的殺氣從他身上傳來。何延欽猛地一顫,一股寒氣沿著脊背冒上。
什麼時候,那個不諳世事,只是一味任性肆意的紈絝子弟,居然有了這種彷彿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殺氣?!!
“我不會讓你死,只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延欽猛地一顫,突然之間靜了下來,良久,牢房裡只聽到柴火的噼啪聲。
“你知道麼……我留著這條性命……就是為在臨死前見你最後一面。”何延欽緩緩開口,打破了勞房內的寂靜,失去了剛才的癲狂之態,現在的何延欽,更符合巫燁記憶中那個老謀深算做事謹慎無比的北堂堂主。
他微微抬頭,看了巫燁一眼,繼續道:“現在我見到了,便能心滿意足的離去了。”最後扯出一抹笑容,他便垂下頭去,沒了反應。等到北朔風回過神來察覺到不對勁,上前一把揪起何延欽散落骯髒的頭髮以迫使他抬頭。映著昏暗的爐火,巫燁看到從何延欽緊合的嘴唇上溢位的殷紅鮮血。
“咬舌自盡。”北朔風探了探何延欽的鼻息,平靜的陳述道。
罪魁禍首自盡,解藥怕是不那麼好找了。
何延欽的事算告一段落,剩下的收頭事情,巫燁便交給了朔風去做。
然而那個帶著面具的護法,卻對地牢裡何延欽關於中毒那段話耿耿於懷,鬼魅般跟在巫燁身後,要求得到解釋。巫燁無奈,看著長廊之上,立於自己身前的人,只好將實情說出。這一說出,便自然牽扯到了嘯桓。
北朔風掌管千夜宮刑律,律人更律己。巫燁沒有一見面就直接對他說出口的原因就在此。
果然如巫燁所料,聽完巫燁的話,面具之下的人沉默了許久,才淡淡開口:“既是宮規,理當除去南嘯桓護法身份。”
巫燁輕輕皺眉,臉色不自覺的冷了下來。他已在剛才的談話中表明瞭自己的態度,眼前這人卻絲毫沒有一兩分知趣的意思,就算明知北朔風就是這樣的性子,巫燁還是有些不悅。
“宮規由宮主所定,自可由宮主所破。”巫燁不再看北朔風,直接大邁步朝前走去。
“主上,請三思!!”噗通一聲,卻是北朔風朝地上跪了下去。
巫燁回身,只見北朔風直直跪在那裡,黑色的大氅和白到詭異的面具在漸漸暗下的天色中生出一股冰冷寂寥的味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古人警言,不可不忌。”他繼續著,面具之上,血紅的嘴巴映在巫燁眼裡,“南護法既然侍了寢,為了千夜宮,入住落情宮,這才是上策!!”
巫燁冷冷看他一眼,忽的冷笑了一聲,便再次轉過身,邁步走了。
北朔風跪在地上,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一動不動。
天邊的夕陽緩緩移向地平線,餘暉染紅了北朔風所跪的地方。
吃完晚飯,巫燁又去書房翻看了一會書。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揮退所有下人,去殿裡後苑露天溫泉裡泡澡。
巫燁靠在池壁上,朝天仰頭,雙目睜開,看似發呆,卻是在理清腦中雜亂無章的記憶,揀出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細細分析。暮寒仲可以當一個喜怒憑心,宮中眾事全交與護法堂主處理的宮主,他巫燁卻不能。
泡了一會,事情想的差不多了,巫燁便從池中起身。
彎月如勾,夜風習習,迴廊上的宮燈發出淡淡的柔光,侍衛們也都在巫燁的要求下消失不見,渾身舒適,巫燁心情大好的看沿途風景,慢慢散著步回房。
“主上。”
巫燁剛推開門,就聽到低沉的男聲響起。卻是南嘯桓一身黑衣,直直的站在前廳的角落。若非他出聲,巫燁絕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