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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在場的老百姓都不知說什麼好了,表情多有尷尬跟憋悶。
麵館裡的一些老顧客面露嘲諷,眼神對視撇撇嘴:什麼勞累許久,這老鬼可比張翼之壞了百倍不止,張翼之這惡狼後面的倀鬼罷了,且慣會拿老太爺做戲,吸著血吃著流油的肥肉還搭著倡廉公正的旗號。
麵館老闆手臂一撂,扔下漏勺,半點下面的意趣都沒了,他在這開了麵館多年,就近瞧了許多官府出入的罪惡行當,心裡有數:這老鬼罪行累累,害人如麻,若是新來的縣太爺都這般局面了也不肯將之拿下,天理何在?他們這阜城的天還能見光嗎?
壓根沒把這些小民心思放在眼裡的柳甕卻是鬆了一口更大的氣,他的猜測得了驗證,雖然也哭鬧那幾個殺手愚蠢無用,不僅沒得手,還讓人直入腹地,殺到自己面前,好在局面還穩得住,他心中有了底氣,拜謝羅非白三分,眼底竟還見了幾滴淚意,飛快老淚縱橫,看得張叔等人心梗厭惡非常,卻是無奈。
這老鬼!
江沉白皺著眉思索自己要不要頂著壓力乘勢控訴柳甕,給新縣令一個能明確拿下這老鬼的理由,固然自己要頂著不小的壓力跟冒犯上官的罪名,但起碼有機會將人連根拔起,免遭後患。
拼了這一身新到手的捕頭職銜也要拉老鬼下馬!
“大人,下屬有”他上前一步,正要屈膝跪下。
“你有什麼先別說,一邊去,你,過來。”
羅非白抬手一指,眾人隨即看去。
原本跟張翼之等一群衙門中人站在門口、等著看江沉白等人淒涼下場的那個油餅老闆一開始是十分得意的,宛若看笑話。
其
() 實也是等著塵埃落定後,自己會被兩位靠山獎勵,他怎麼肯輕易離開。
誰知道局面反轉,從混亂到被羅非白把控,他有兩次機會逃走,但因為那時兩邊在激鬥,尤其是江沉白大開武鬥,嚇得這廝膽戰心驚,唯恐被波及,只能躲在邊緣避讓。
剛剛才想趁機溜走。
結果人才剛過衙門左側的門柱,耳膜聞聲且後背發涼。
叫他了。
縣令大人叫他了。
油餅老闆的左腳還立在半空,整個人如偷油的老鼠一般滑稽僵在原地,但馬上一咬牙當囫圇沒聽到,鞋子落地就欲迅速逃走。
“對,就是你,那個炸油餅的矮冬瓜。”
“本官說的就是你。”
張翼之現在又沒暈過去,他期待柳甕能脫身回去找救援,順帶撈自己,卻不知這新來的白麵縣令為何忽然叫住那豬狗都不如的小嘍囉。
一個耳目而已,連爪牙都算不上。
她想做什麼?難道想
不好,這小嘍囉是破綻!
柳甕可比張翼之敏銳多了,立刻察覺到這新縣令要拿這卑賤小民做文章對付自己。
“張大錘!大人喊你,還不過來?!”
柳甕迅速站起,先一步怒斥張大錘,又想先下手為強說些什麼,結果被打斷了。
羅非白睨他一眼,好奇問:“本官說你此前冒犯不值一提,不是讓你覺得本官不值一提——可讓你起來了?可讓你說話了?”
“老太爺故去不到一年,上官未言,幕人不語,府門官制,僭越之舉乃是大忌,柳師爺從此業多年,是一直如此僭越,還是隻對本官僭越?”
柳甕臉色一白,不得不告罪。
年紀大了,膝蓋痛得很,不比之前那次利落。
羅非白好像也不生氣,只是笑笑,“不必這麼緊張,本官年紀輕,了無經驗,初來乍到,既想維護對先認前輩的尊敬,又想維護衙門權威法紀,自得戰戰兢兢一些,希望柳師爺別見怪。”
“所以,請師爺再次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