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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前院,遇上已經披麻戴孝的江河跟臉色枯槁眼神躲閃的江松。
已經有村民來幫忙佈置靈堂跟喪葬之事,這倆僅存的江家人只需跟村長從縣衙回來就可以了了這一劫。
眾人多少是照顧這小小少年人的,沒讓他參與這些瑣事,小書吏等人安排村裡壯丁束綁好王虎陳生陳阿寶跟趙鄉役等人。
那陳生虛弱,今日反而是這四人中最能叫喚的,滿嘴訴冤自己不是真兇,何故再綁他,他合該被放,且呼喚江河救自己,罵他不孝,最後還是被恰好回來的李二一把將幹完活還未洗的髒布塞進他嘴裡堵住,這才清淨。
相比陳生一如既往的狡詐跟自私,更讓眾人難受的是陳阿寶不知世事,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更看不懂滿堂掛白意味著什麼,只是抬頭瞧著那些白布迷糊了一會,竟轉頭問陳生:“哥哥,咱們是要出去玩了嗎?這是要去哪兒?”
她竟還很高興,眉眼都如開了花。
堵住嘴嗚嗚的陳生忽然沉默了,不再叫喚。
所有人都明瞭——這不是去玩,而她也得擔罪。
一個痴蠻的年輕女子,入了那牢獄該有如何下場?
張叔想到如今衙門裡的那些混賬人,心裡一陣一陣難受,別開眼,拉著村長走到一邊去了,時而看著陳阿寶跟羅非白,有些猶豫。
熱鬧時,人心越顯得荒涼。
羅非白站在階梯上,瞧著遠處的田野,忽聽到身邊傳來細弱的聲音。
“其實我不懂,孃親為什麼會選他這樣的人。”
“哪怕當年外祖父有私心,強要招贅,不會有多好的兒郎,不論孃親當時是否知其用心,都還有更好一點的選擇,大抵縣城裡的那些無家底的困頓兒郎也有好一些的,至少我這些年在縣裡讀書,觀望之下,實不能解疑,孃親她何至於”
偏頭瞧去,麻衣在身的少年人執袖行禮,見羅非白瞧著自己,臉上並無怪罪,他木然問:“公子會覺得我這般嫌惡生父,是不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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