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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靜靜聽著沒有講話,但意思已懂了。
「羅恩……」念安剛開口,靜謐的空間突然響起了鋼琴聲。念安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在玻璃房的一角,放著一個大的鋼琴,此刻,正有人坐在那裡彈奏著。
不一會兒,一位服務員推著一個推車出來,推車上放的不是菜,而是一車子的花,念安不明所以,望向對面的人。
羅恩始終保持著那份微笑,伸手,從推車上那捧鮮花內,抽出一支:「曾經有個人問我,羅,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我笑,我說,應該有吧,但我更相信日久生情……」
念安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他笑笑,又說,一個人的一見鍾情,哪裡來日久生情……」羅恩似乎苦笑了下,抬頭望她,「念安,我能這麼叫你嗎?」
每個人或許都有不太美好的記憶,她當然無從反駁,念安點點頭。
「念安,這花送你。」羅恩將手中的花,以及那推車上的,全部送到念安面前。
念安才想說這不合適,羅恩又開口:「代替那個人,送你。」
那個人?是哪個人?
「誰?」念安忍不住問出口。
「他已不在這世上,所以……由我代替他,送給你。」羅恩表情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念安聽得瞬間紅了眼眶,不由又開口問:「誰?是誰?」
「我去給你彈奏一首吧。」羅恩說著起身,朝玻璃房裡面走去。
念安轉頭望他。
悠揚的音樂聲再次響起,而念安的耳邊只有他剛才所說的那一句:【他已不在這世上……】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死別了吧。
羅恩彈奏完一首,再出來時,念安早已滿臉是淚,他忙拿過一邊的紙巾遞給她,念安接過,說了聲「謝謝」。
念安捂住雙眼,止不住流淚,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這會兒,卻有那麼多的淚水洶湧而下,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味哽咽著。
「對不起念安,讓你難過了。」羅恩又說了句。
念安搖頭,深吸口氣,擦乾淚水,總算讓自己緩和了些:「你到底是誰?羅恩,你是誰?」
「念安,讓我照顧你好嗎?」羅恩雙眼滿是真摯,望著面前的女人。
念安再次搖頭:「羅恩,我說過了,不可能!你不說你是誰沒關係,謝謝你今天為我做的這些,不管你是編造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的,我都對你不感興趣,謝謝你!」
念安起身,頭也不回朝外走去。
「念安!念安……」羅恩忙也追上去。
念安在前臺買單,卻被告知已買過,她知道羅恩錢多,他喜歡付就讓他付吧。
「念安,你聽我說!」
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聽,不管他在說什麼,或者說他是誰,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念安進入電梯,羅恩忙也擠入:「念安,你沒生我氣吧?」
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念安雖沒說,卻也沒理會。
「念安,可能我不該出現,打擾你平靜的生活……」羅恩又開口,話沒說完,念安直接打斷:「知道就好。」
「他也如此說過,可是我不甘心,我覺得,我應該讓你知道,他對你的情感,他曾經,那麼想和你在一起……」羅恩自顧自說著。
念安靜靜聽著,沒有開口,電梯到了底樓,她率先出去。
「我送你吧。」羅恩緊跟其後。
「不用了。」她站在路邊攔車,一輛敞篷跑車很快靠邊停了過來,駕駛位上的人下車,繞到副駕位,開啟車門。
念安呆呆傻傻站在那裡,看著下車的人,無法動彈。
「念安,上車吧。」羅恩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