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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你怎麼不回去?”
“我倒是想回去,但你這樣我敢走嗎?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呀,真急死個人。”我有點不耐煩的吼道。
雨橙抬起頭望著我,嘴扁了扁,大顆大顆的淚珠“簌簌”落下,“七七死了。”
“誰?”我驚訝的追問道。
“她是我初中同學,最好的朋友,初三時得了白血病,上午走了。。。。。。”雨橙聲音顫抖著,淚水若斷了線的珍珠,“我好難過,我不敢回家,家裡很多東西都會讓我想起她,我的臥室就是她和我一起佈置的,我床頭的小熊也是她送我的,我好想她,嗚嗚。”雨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桌子上哭了。
看到天快黑了,我悄悄的走出教室,跑到校門口的IC電話那給雨橙的母親打了個電話,過了十多分鐘,雨橙的母親騎著鈴蘭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一見到我,阿姨就很焦急地問我橙子呢。
我說阿姨您別擔心,雨橙在教室呢,沒什麼事。
阿姨把雨橙接走了,我站在校門口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裡苦笑,我陪別人,又有誰來安慰我。
這幾天天一直都陰沉沉的,似乎在為第一場雪的到來渲染氣氛,走在路上時,就下起了小雨,雖然不大,但雨滴卻很冰涼。我把領口豎起來,孤獨的行走在寬闊的街道上,前面就是連線人民路和夢穎路的天橋,正好在學校和水利局的中分點上。我沿著溼滑的臺階拾階而上,卻有種幻覺,彷彿這天橋上面有一扇無形的門,門裡外就是我的學校生活和校外生活,穿過了這道門,就到了另一個世界,喔,不是另一個世界,而是我的世界被割裂了。比如聞婷,我在學校的時候很喜歡她,但在外面,我卻從來沒有想過她。
回到我的小屋的時候,雨已經下得挺大了,兩家鄰居都沒人,門上上著鎖,只有那個小男孩瑟縮在屋簷下,揹著書包,一臉的落寞,孤獨的捉螞蟻玩。頓時,我心裡感到很難過,似乎看到了小時的自己。
“小弟弟,爸爸媽媽呢。”
小男孩抬起頭望了望我,沒吭聲,從他稚嫩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專屬於孩子的天真和活力,感覺到的都是冷漠,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冷漠。
“爸爸媽媽是不是有吵架了。”我又問了一句。
這次,他點點頭,咬著嘴唇,眼圈慢慢紅了。
我先回去把門開啟,把書袋扔在桌上,然後走過去,“冷吧,來哥哥這玩會。”
小男孩閃躲了下,但可能真凍著了,任我拉著他的手走進我的小屋。手凍得冰涼。
我這裡很簡陋,吃的玩得都沒有,我讓他坐床上,他似乎很拘謹怕人。我往一個鹽水瓶裡灌了半瓶開水,塞到他手裡。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我扔在床上的兵器雜誌上。我笑了笑,是男孩子天生都會對武器感興趣的。我把抽屜裡的兵器雜誌都拿出來放在他手上,他很高興,“謝謝哥哥。”
小男孩趴在我床上認真的看兵器插圖,我走到門口,蹲下來,看陰雨霏霏,心裡孤獨的不著邊際,一陣縹緲的歌聲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留著淚的你的臉,在我腦中不斷的盤旋,許多話沒向你說,但我已沒有勇氣回頭;流著淚的你的臉,倒映整個城市的燈火……遠處高聳的電視發射塔和樓房的輪廓在迷濛的雨中浮現出來。
“小文,餓了吧,哥哥帶你吃飯好嗎?”
“嗯,哥哥,以後我能來你這看書嗎?”小男孩怯生生的問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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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當然可以了,只要哥哥在,你隨時都可以來玩。”
“真的?”小文開心地笑了,第一次見著孩子臉上露出如此快樂的笑容。
我鎖上門,因為怕小文的母親回來找不到他會著急,我又回去寫了個紙條貼在他家門上:阿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