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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去院子裡散步,時不時跟它講兩句話,以?免它進入待機狀態。
等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重新回到樓上。
獨處一室,虛空的壓抑感氾濫成災。
不久前看到的那行寄語在腦海裡自動構成一道畫面,始終揮之不去。
她拉開抽屜,翻出當初在書店買的《en attendant godot,連同法語詞典和聽網課時做過的課堂筆記一起,全部塞進了封塵箱裡。
做完這些,開啟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一盒煙,拆開塑封包裝,帶著打火機去了洗手間。
將窗戶開啟一條縫隙,倚著牆面坐在浴缸邊沿。
學?著段朝泠慣有的動作,從煙盒裡抖出一支菸,按動打火機,生?澀點燃。
試探性地吸了一口,辛辣的氣體混著淡淡的水果香湧入口腔,順著喉嚨延伸進肺部,嗆得她猛地咳了兩聲。
開始還不太適應,初嘗之後漸漸習慣了這種突兀的感覺。
宋槐用指間夾著煙,另一隻手拿起白色煙盒,打量上面的圖案——簡潔一串品牌英文,盒身中間勾勒出鳶尾花的簡筆描邊。
當時在成田機場,她不止買了一對袖釦,還託人買了段朝泠慣常抽的那個?牌子的香菸。
導購講過,這是國內很少見的一款女士香菸的牌子。
霧氣繚繞,她突然?想起他拿著煙頻頻出神的樣?子,終於領悟。
原來那一瞬間,他在懷念別人。
潮溼雨季,接連幾天都沒放晴,炭灰色雲層像失了重的天平,墜得人無端喘不過氣。
一週後,難得出了太陽。宋槐從房間出來,靠坐在後院的鞦韆上,懷裡抱著抱枕,視線發直,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好似懶得很。
中午,許歧過來找她,見面第一句:“最近怎麼?樣??都沒見你怎麼?出門。”
宋槐晃了晃神,回答:“還好……只是有些不太適應。”
“哪兒不適應?”
“可?能前陣子太忙了,突然?閒下來反而提不起力氣,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在家裡待著。”
許歧抽走她的抱枕,在她旁邊坐下,“這我沒法感同身受,畢竟我沒參加高考,體會不到考前複習的緊張感。”
宋槐笑了一聲,“……這話如果被毛毛聽到了,估計又要吐槽你凡爾賽。”
閒聊兩句,許歧言歸正傳:“你不打算跟他坦白嗎?”
宋槐斂了斂笑意,“不打算。”
“為什麼??”許歧倍感疑惑,“我們都已經畢業了,從前說不了的話,以?後不見得就真的說不了。”
宋槐當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平靜說:“許歧,你知道嗎?我最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要努力爭取一次……但是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我發現我們中間隔了很多道坎,我好像無論?怎麼?努力都邁不過去。”
許歧看著她,啞聲說:“既然?不準備跟他坦白,不如考慮一下別人。”
宋槐搖了搖頭,“我想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就維持原樣?了。喜歡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不是嗎?”
他太優秀,比任何人都要好。她以?後恐怕不會再遇見跟他一樣?好的人了。
如果真的能被人輕易忘掉,甚至替換掉,那他也就不是段朝泠了。
兩人誰都沒再開口。
靜坐了會,突然?想起什麼?,宋槐出聲:“對了,去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等高考完有話要對我講嗎?”
許歧收回黏在她臉上的視線,往遠處看,語氣很淡:“我說過這話?”
“沒說過嗎?”
“噢,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