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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知幸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不勞公主費心了,都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父親母親雖然不在了,但還有兄長替我操心,畢竟長兄如父。”
大理寺卿家的小兒子,生性殘暴,已經打死了三任妻子。
懷恩侯家的長孫,整天流連花街柳巷,小妾抬了一房又一房。
孫太傅家的嫡次子,自去年摔殘了腿後變得性子扭曲,將伺候的下人打得頭破血流。
大公主哪裡是給她介紹好夫婿啊,分明是把她往火坑裡推,見不得她好。
她是病秧子,但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大公主掩唇一笑,“昭曦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可是父皇親封的郡主,本宮可不得多上點心。”
“大公主殿下還是多對李指揮使多上點心吧。”商知幸面上的笑淡了些。
這夫妻倆各玩各的,這皇城內有點渠道的人家就沒有不知道的。
大公主面色一僵,還想說點什麼就聽一道拉長了的尖銳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貴妃娘娘駕到——”
“德妃娘娘駕到——”
……
一連通報了好幾聲,殿內呼啦啦跪了一地,喊著萬歲千歲。
商知幸微微彎腰,半屈膝著行禮。
這是她兄長用軍功為她換來的。
他說,我商知衍的妹妹,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恩師,其他人誰也不跪。
他說到,也做到了。
商知衍用軍功,為妹妹換來了郡主的身份和麵對皇家任何人都不用行跪拜禮的殊榮。
皇帝喊著平身,眾人又呼啦啦地站起來。
之後和平常的宴會一樣,皇帝說著開場話,皇子大臣們送禮,之後就是沒什麼特色的歌舞。
商知幸送了個不拔尖也不墊底的禮物,等宴席到了差不多一半就帶著自己的丫鬟走了。
席上的太子歐陽宙見狀,和座上虛情假意的幾位皇子告辭,後幾步也出了大殿。
晚間有些涼,商知幸披上了丫鬟茗意遞上來的披風,帶著兩個丫鬟往前宮外走。
抬頭望了眼天上半圓的月亮,商知幸揉了揉太陽穴,覺得疲憊極了,喉間的癢意壓也壓不住,不由得咳了起來。
這身子骨,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見好。
商知幸苦笑一聲。
她是孃親在戰場上生的,孃親生下她後就去了,她是個早產兒,自幼體弱。
“小姐,我們快些回去吧,夜晚露重。”茗意擔心道。
“嗯。”
出宮門要路過一個人工湖,九月的天,已經是深秋了,風吹向湖中,泛著月華粼粼。
“郡主可是要出宮?”
急切的腳步聲傳來。
是太子歐陽宙。
商知幸回頭,“太子殿下。”
“孤也正好要出宮,不如送送郡主?”
歐陽宙稍稍抬高右手,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就把茗意兩個丫鬟帶離了商知幸旁邊,守著不讓她們靠近。
商知幸看著歐陽宙那不懷好意的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郡主天人之資,孤心悅已久,想邀郡主到東宮一敘。”
“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太子妃可還在席上呢。”
“管她做什麼,這花前月下的,郡主就沒點什麼想法嗎?”歐陽宙一步步逼近,眼中滿是精光,“你跟了孤,孤許你側妃之位,日後孤榮登大寶,你便是貴妃了。”
商知幸冷了臉,“昭曦高攀不起,殿下自重!”
“郡主這小脾氣還挺大,不過孤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