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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
所有事物和亮度擋在窗外,昏暗下,季松臨給了他一個晚安吻,哄道:「明早見,好夢。」
季松臨一手放在胸前,一手牽著徐塵嶼,幸福的閉上眼睛,徐塵嶼卻沒睡,他看著天花板發呆。
彼此間太瞭解也有壞處,就如現在,半晌了,季松臨沒聽到他均勻的呼吸,睜開眼睛問:「你有心事?」
徐塵嶼躊躇片刻,他側過身:「我還有件事沒跟你講。」
直覺告訴季松臨,也許不是什麼好事:「怎麼了?」
「下星期要出差,去得有點遠」徐塵嶼側過頭,深深地看著他:「我們得到準確的訊息,坤海躲去了琅南塔省,這次的行動是戴可危帶隊,二組全員參與。」
季松臨攥著被衾的手猛地收緊,這才回來多久?又要出門了?他呆了幾瞬,才說:「這次要去多久?」
「不好說,順利的話,三個月就能結束,如果戰線延長,也許會走半年」
琅南塔省位於寮國,跨境追捕不容易,不僅要跟政|府打好交道,還會受制於當地的法律制度、辦案程式的影響,稍有不慎,極易打草驚蛇。
即便不瞭解真正的緝毒工作,但從這一秒開始,他就在為徐塵嶼擔憂了。
徐塵嶼夾高他的雙頰,輕輕摩挲著:「別擔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黑暗中沒有月光,只有季松臨的目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徐塵嶼面龐上,季松臨看著他,覺著怎麼也看不夠,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因為他一丁點也不願意接受愛情的別離。
季松臨有點負氣:「半年啊,也太久了」
徐塵嶼將聲音放得很輕,連一粒塵埃都沒驚動:「那我就努力一點,早點抓到坤海,早點回來見你。」
季松臨想到了什麼,立即追問道:「會有危險麼,像上次那種危險?」
危險是一定的,甚至可以說,這次出發,生死難料,但總不能因為危險就放棄,這是徐塵嶼的執著,也是他曾經為之努力的原因。
怕季松臨太過憂慮,他避重就輕地說:「這次行動組人數眾多,大多是中堅力量,孫局還向上級申請了武警支援,我們有槍,有彈藥,還有防護裝備,加上部署周密,從理論上來講,已經達到最優的配置了。」
這些話根本寬慰不了季松臨,他垂下腦袋,像只可憐巴巴的小奶貓:「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徐塵嶼被逗笑了,他非常溫柔,非常溫柔地拒絕了他:「不能。」尾聲拖得很長。
季松臨還是用那副小可憐的語氣:「那我能跟你打電話嗎?」
「蹲守的時候不可以,」徐塵嶼蹭著他的鬢髮:「除此之外的時間,我都跟你保持聯絡,好不好。」
季松臨像朵蔫了的花,沒精打採的,他回想起以前的自己支援徐塵嶼,支援他的理想,也支援他深入險境,但此刻,他感到一絲好笑,人在得到和未曾得到時,感受截然相反。
失去往往都是從得到開始的。
愛是一段艱苦旅程,即便集齊了攜手相伴,包容理解,相知相許這些難能可貴的因素,也不一定能保證兩個人走到生命終結,其中最大的殺手,是意外,是未知的危險。
徐塵嶼看穿了季松臨所有的想法,他微微扯開衣領,抽出系在脖子上的銀鏈子,銀鏈子底端,懸著一枚碧玉色澤的平安扣。
是季松臨送出的那枚平安扣。
「我帶著它呢,」徐塵嶼把平安扣舉到季松臨眼前:「所有的事,都會逢凶化吉。」
兩人四目相對,似乎分離在即,季松臨忽然撲了過去,他一把抱住了徐塵嶼,摟得很緊很緊,在害怕的情緒裡,他像個被搶走珍寶的小孩,抱住心愛之物,怎麼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