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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的兩名侍衛抽出了雪亮的劍,交叉擋在顧猷淵的身前。
顧猷淵就停住了腳步。
卻是沒有回頭,似乎在等待一個結果。
空氣中又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中。周圍人大氣不敢喘,心底都隱約有個滲人的猜測。
永安帝望著那道頎長的身影,眸光明滅不定。
顧猷淵冷笑了聲。
永安帝慣有的溫和神色出現了冷意,可眼眸中卻沒了之前的肅殺之意。他抬手,示意侍衛放行。
顧猷淵卻並未順勢抬腳離去,只是莫名笑了聲:&ldo;聖上莫不是忘了,如今臣可沒了任何後顧之憂。&rdo;
永安帝知他言下之意。
從永安五年,顧猷淵就隨攝政王南征北戰,戰功顯赫,短短不過十年時間就成為手握重權的一方大將。
尤其是攝政王薨了之後,顧猷淵更是大肆攬權,明裡暗裡的拉幫結派,愈發不將他這個年輕帝王看在眼裡。
永安十九年,他仍記得那是個異常寒冷的冬日。
狼子野心的顧猷淵終於按捺不住,結盟匈奴軍,發動叛亂。那一日,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欲只取汴京。
想到那驚心動魄的一日,永安帝平靜的目光有了波動。
縱使那顧猷淵萬事俱備又如何呢?到頭來還不是要倒戈相向,在汴京城的城門前上演了一出反殺計,揮刀相向盟軍。
而那顧猷淵之所以自古長城,其原因不過是有了軟肋罷了。
是人都有軟肋,只要切中要害,再兇猛的老虎,再孤傲狂野的猛獸都要向你俯首稱臣。
這是他父親生前對他的教誨。
看著前方那孤傲的背影,永安帝不由想起父親臨終前對他意味深長的囑咐。他說,若對手是庸才,殺之不可惜;若是奇才幹將,殺之是下策,盡其用方為上策。當然還有一句‐‐若不能有十足把握降服,便也只能忍痛殺之,以絕後患。
那日兵臨城下,他令人綁了顧立軒上城樓,壓根就不用他再多做什麼,顧猷淵就自亂了陣腳。
可笑那顧猷淵還以為他舉家老小都被他手下秘密送往了安全之處,卻不知他所有行動均在他的掌控之下。
唯一算錯的是他們顧家的決絕之意。劉細娘見情形不對,早一步帶著顧父顧母兩老吞藥自盡,而那顧立軒要不是在宮裡頭被看的緊,只怕也落不到他手裡。也幸虧是他快了一步。
永安帝想,枉那顧猷淵自詡狠辣無情,到頭來還不是為了所謂的後顧之憂自斷前程,為他又多賣命了十年。
到底還是讓他父親說中了,顧猷淵的性子是有些似她的,看似無情,心底最深處卻是軟的。
想到父親,永安帝心神又是一陣恍惚。他父親戎馬倥傯了一生,重權在握了半世,似乎能看透每個人,似乎能掌控每件事,唯獨一件事,卻讓父親失了算,自此遺憾半生。
回過神,永安帝看向正前方那道孤傲的背影,淡淡道:&ldo;無後顧之憂嗎?&rdo;
這些年顧猷淵為不令人抓他軟肋,不娶妻不生子,常年流連花街柳巷,放蕩不羈。如今他僅剩的所謂親人棄他而去,看似也的確是再無軟肋可抓了。
顧猷淵嗤笑:&ldo;如今豈不是如了聖上所願?&rdo;他知道,永安帝只怕是做夢都想將他趕盡殺絕,如今再無能拿捏他的把柄,那偽善的帝王又哪裡肯再繼續留他性命?只怕屠刀早就磨亮了等待砍下他的頭顱。
永安帝沉默了片刻,突然也笑笑:&ldo;了空庵朕已令人放火燒了去。&rdo;
顧猷淵猛地回頭。
永安帝收了笑:&ldo;放心,孟英娘在回京的路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