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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就有兩個粗壯僕婦抱著厚實的被褥以及些洗漱用品進來, 大概一掃獄內情況,然後選了個稍乾淨些的獄舍, 招呼人又仔細打掃了裡面每個角落後, 讓人將外面的床榻搬了進來, 放了被褥, 甚至還掛了帷帳,擺放好盥洗用品,之後又拿了抹布在獄內的牆壁、柵欄上擦了又擦。
此刻瞧著,這哪裡像是來坐牢的, 反倒像是哪個富貴人家專程來體驗一番獄內生涯的。
沈晚心裡陡然騰升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以及……羞恥感。霍殷此番操作,無疑是在她僅有的自尊心上重重鑿出了一道裂痕, 他在無聲的向她宣示, 哪怕她選擇了坐牢,那也得按照他的要求來坐, 而她也休想擺脫他的掌控!
監獄裡的眾人忙的熱火朝天,有不經意間路過她身邊的獄卒,皆是垂首低頭恭謹又討好。沈晚看著突然就想笑, 下一刻真的俯身笑出了淚。
霍殷當真是……手段狠毒。
他能輕而易舉的就讓她的堅持,瞬間變得毫無意義。
他讓她的信仰開始動搖, 他讓她的選擇變成了場笑話!
一連五日,霍殷始終沒從過來回稟的人口中,得到她要妥協的隻字半句。
聽得她除了有過要筆墨書籍之類的請求外,再無其他話語傳達,霍殷不由惱恨,冷笑道:&ldo;除了筆墨書籍,其他的她要什麼,便都去給她準備什麼。&rdo;
回稟的人應了聲,便悄然退了出去。
沈晚聽了來人的回話,沒有什麼反應,只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已然刷的泛白的牆壁,不知在想些什麼。
牢裡也沒什麼時間概念,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晚才收回了目光,拖著有些僵硬的身體,慢慢的往角落裡那張床榻的方向走去。
床榻上的被褥鋪的很厚,躺上去很軟,可沈晚覺得自己像在挺屍。
這般又過了五日。距離沈晚入獄已整整十日。
侯府的氣壓越來越低,對應的是霍殷越來越黑沉的臉色。
百官上朝時都有些戰戰兢兢,心裡無不痛罵獄裡那個不識趣的小娘子,霍相要從了便是,作天作地個什麼勁?連累著他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事到如今,此間事情的首尾,他們哪個都門清。也是那霍相也沒想再掩飾此廂,從揚州城裡大招旗鼓的抓人,再到汴京城滿城風雨的將人弄進大獄,其中真意不是不言而喻?
心裡也不是不驚異震撼的。那小娘子也不是天香國色,還嫁過人,如何就能迷得那霍相五迷三道的?當真是不可思議。
侯府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年來,秦嬤嬤將他們侯爺的異樣看在眼裡,她也詫異,不過個稍有些姿色、氣質稍佳些的娘子,如何就能令他們侯爺這般上心,這般想著,念著?可每每見著他們侯爺抑鬱難解的模樣,她又覺得後悔,覺得心痛,只恨不得能扇自己兩個耳光,為何當初鬼迷心竅要促成這般孽緣。
如今為時已晚,期間任何事都不是她這個下人能插的了手的。
不由又是一嘆,悔之晚矣。
在沈晚入獄第十五日的時候,監牢的大門從外面被人開啟,幾陣喃喃低語後,細碎的腳步聲從大門的方向傳來,越來越近。
沈晚已經充耳不聞,只兩眼盯著雪白的牆壁發呆。
牆壁上又是便得雪白一片,明明之前她剛拿了木棍記下了日子,明明剛寫了些字,寫了些詩,可等一轉身的功夫,就再次便成毫無痕跡的雪白一片。是了,只要她一寫,就會有人迫不及待的拿抹布給擦去,擦不去的就會毫不吝嗇力氣的將整面牆再次刷一遍。總之,不會讓她再次留下任何痕跡。
細碎的腳步聲停在了沈晚所在的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