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禍臨頭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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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白老爺許了二十兩銀子給寧策回家為母親治病,又額外送二十兩做春闈上京路費。
待要提與月兒的親事,又恐上趕著巴結窮親戚傷體面,便不再提。慪得月兒在旁乾瞪眼。
待白老爺酒醒再瞧寧策,越看越寒酸。
拿不準他到底真有才學還是誆銀子使,便叫管家寫信回蘇州打探其舉人功名是否屬實。
橫豎待他考了實打實的功名再做定奪。
寧策目睹白老爺的情緒轉化,無悲無喜。只覺壓在身上的擔子鬆了不少。這一去母親得了救,他的前途也有了救。
從白家出來,他眯眼瞧了瞧日頭。沒急著僱車馬返鄉,反倒往齊王在京的府邸來。
高闊屋簷下朱漆大門緊閉,一對石獅子腳踩鏤空玲瓏繡球甚為威嚴。寧策冷眼看著,心內漸起一層酸楚。
這樣的地方不屬於他。
或者說繁華世界從不屬於他。
包括那位養在深閨的嬌柔表妹絮兒,也不該屬於她。
絮兒待他越是關懷,他越生出被人居高臨下憐憫的厭嫌。這大概是一個卑賤的人,與生俱來的怪脾性。
白家也好,齊王府也罷,高門闊戶裡的老爺小姐,只是他向上攀爬的階梯。
他的感情早已乾涸,在貧困交加的童年、少年的光陰裡被磨成粉末,隨風吹散了。
沒等多看幾眼,大門外兩個小廝揮手攆人,“誒,那個人,快走遠些!這兒不讓歇腳。”
寧策理了理肩背上的包袱,迎去拱手,“請問小哥,府上可是齊王殿下在京的宅子?我來尋個人。”
“尋誰?”小廝立在高高石階將他從上到腳照個遍,語氣十分不屑。
面對質疑,他只好將語氣放得更為恭敬,“找你們王妃,她是我表妹。”
聽得領頭小廝嗤笑連連,指他說話,“我說兄弟,攀親戚也不看看地界。空口白牙我也會說,她還是我姑奶奶呢。”
轉背把話一傳,門上的小廝全都鬨笑起來,遠遠指著他。
寧策那顆破爛不堪的心一墜再墜,好似落入深井,再難打撈起來。
他不再說話,走出兩步回身將那瓊樓玉宇看著,眸內閃爍陰鷙的狠光。
他咬硬腮幫,篤信他的才學,如同篤信他的野心,有朝一日會在這不堪的世道謀得一席之地。
幾進院牆內,暖風燻得伊人微醺,提筆至眉間似有萬分愁緒。
絮兒正寫信給寧策,告知原主的悲慘境遇,希望他想法子前來解救。不曾想原主寫得一手絹秀小楷,她寫的字則是蚯蚓打架。
集美在旁看得眉心擰緊,“小姐,你的手怎麼了?”
絮兒抬手笑笑,“突發惡疾”。
她將集美按到椅上謄寫。
集美細細比對信中內容,越寫眉頭越緊,“小姐,這個‘臥槽’是什麼意思呀?”
絮兒正喝茶,險些燙著舌頭。方才一時手快當成發簡訊,用詞過於隨意。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想到合適說法,“那個那個,不過是兩個錯字罷了,原意是說握草。就是我落水那天呀,得虧握住了草才能爬上岸來。”
集美點點頭準備落筆,忙被絮兒攔住,“算了,你等會兒,有些地方不妥,待我確定了再抄。”
拿回書信仔細檢查,才發現自己寫的全然沒有古人寫信那味。只好求著集美中譯中。她說一句,集美斟酌一句,前後弄了個把時辰才忙活完。
信寫好,兩人興沖沖走到一處角門,沒等與守門小廝說上話,就被侍衛喝退。王府戒備森嚴,不是那樣容易出去的。
回到房中絮兒不免失落。
集美給她倒茶,隨口勸,“這段時間還是少折騰些。我進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