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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肉眼可見的又瘦了,短短一週,把唐安晏好不容易給他養了幾個月的肉全減掉了。
覃佩這期間每天都要來一次醫院,一般早上來,晚上才走,所以唐安晏只有晚上有時間和那真影片。
躲著防著覃佩,是唐安晏迫不得已的藏匿,就像小學時偷偷藏起來的流浪小狗,每天晚上只敢借著去扔垃圾的藉口,快速的餵一點火腿腸和牛奶。
後來那條流浪的小狗莫名其妙消失了,唐安晏每天還是照常時間去扔垃圾,手裡仍舊拿著一根用不到的火腿腸,堅持了一個多月,也沒等到小狗再回來。
那真則像是唐安晏失而復得的小狗。
一個山裡出生,山裡長大,又在山裡等唐安晏遇到的小狗。
唐安晏只想把這條小狗養起來,也藏起來。
爺爺在三週之後的一天突然被宣告搶救無效去世,唐安晏冷靜的處理後事,安排葬禮,體體面面的送老爺子最後一程。
覃佩因為老爺子去世衝擊很大,在醫院住了一週,唐安晏除了要處理爺爺的事情,還要忙著替覃佩打理公司。
老爺子一走,公司失了主心骨,覃佩雖在集團內立的住,但畢竟是於情於理而言,一個外姓媳婦也難以服眾。
擔子還是得唐安晏挑。
唐安晏這幾天忙到腳不沾地,悲傷的空都沒有,被擠滿的行程和事宜壓的滿滿當當,和那真影片的時候也幾乎是聊幾句就結束通話了,狀態不是很好。
沒辦法說給那真聽。
那真不懂得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但那真的變化唐安晏終於在今天發現了。
那真從最初的每天問唐安晏什麼時候回來,到如今乖乖的等唐安晏電話,卻大部分時間都是唐安晏問他答,生分了一樣,小心翼翼的說一句話打量一次唐安晏的神情。
每當唐安晏皺了眉,那真都會迅速把頭低下去不敢看他,揪著衣服手足無措的小聲嘀咕,「那真……很乖的……」
「那真。」
連日來的悲傷彷彿在此刻才逐漸洶湧,難以言說的折磨不眠不休的困在他不太清醒的腦海里。
狀態不太對,滿腦子無從下手的事情侵佔了他太多的心力。
唐安晏閉了閉眼。
說。
「乖,安晏先掛了。」
送爺爺走的那天,北京下了好大的雪。
無聲無息的純白落在京城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唐安晏從這裡被懷著期盼出生,也即將從這裡,送走這個曾期盼他的人。
周而復始,生命早就在開始寫好了結局。
唐安晏麻木的站在墓碑面前,雪花落在黑色衣服上,很快的融化開,看著面前老爺子的照片,想著他臨走時還不忘交代的事情。
「小晏,爺爺看不到紀錄片上映了,爺爺都交給你了。」
老爺子的遺憾終究沒能在去世之前彌補,所以把這份心裡缺失的地方,留給了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去繼承。
唐安晏當時說不出話來,只順從的點頭。
如今站在墓碑前,湧起來的回憶如下了蠱的蟲在身體裡密密麻麻的湧動啃咬。
唐安晏突然想,陪著那真送走阿瑪的那一天,那個小傻子是怎麼做到,忍到他出現才肯哭的啊。
葬禮結束那天,唐安晏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床對面的投影儀上放著爺爺當年拍攝的紀錄片。
那時候的吉克曲一還很小,比那真還要小一些,也要更黑一些。
說話的時候不敢太直視人,清澈的眼神裡儘是大山薰染的質樸與茫然。
爺爺那時候身體還很硬朗,脖子上掛著一個老式相機,抓著藤梯和吉克曲一說話。
「你們每天都要這麼爬上爬